那聲音溫潤清雅,一旦聽過,就很難忘記它的主人是誰。二·八·中·文·網
蘇清悠在門口呆立半晌,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她和落語這三天來清河寺的路途中,特意把不必要的社交平臺關掉了。
她對s市,對文淵,對薄家,對陸家的訊息一點也不感興趣,更不想知道。
但想想也能知道,薄譽恆一定會被這些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她自嘲地勾勾嘴角,也沒了進禪房的心思,正想離開,裡面又傳來對話聲。
“施主都想好了,又何必來這裡呢。我瞧著,施主和前幾次來的時候,都不太一樣。”
“大師怎麼說?”
“前幾次施主來,意氣風發,年少輕狂,可這次過來,眉宇間都好像有股化不開的愁意。”
蘇清悠停下了腳步,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剛剛並非幻聽。
她就靜靜立在門口,聽到那個溫潤的男聲笑了起來,“大師,你們出家人說話都這麼文縐縐的?”
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嘆息了一下,“反正,施主自己應該有了答案,大概也不需要我與你論經辯道了。”
禪房的窗戶是老式的,刷上的紅漆早已斑駁陸離,堪堪開了條縫。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戶邊上,踮起腳,努力讓自己能從縫裡看到些什麼。
果然是薄譽恆。
他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坐在一張簡陋的凳子上。
他臉上沒有表情,卻讓人覺得平靜,甚至帶了點安詳的意思。
依舊是深邃的眉眼,白皙的膚色,以及他抿著的薄唇。
他是真的好看,就算穿的像個乞丐,他也應是乞丐裡的王子。
蘇清悠的心如同在鋼絲線上走著,儘管腳底已經發麻,似無數只螞蟻噬咬,她卻還像跳芭蕾的姑娘那樣,踮著腳尖,想再看他幾眼。
另一方面,她也的確害怕自己會被發現,腦門已經沁出幾絲細密的汗珠來。
不想什麼來,什麼就偏偏來了。
“施主。”一個年輕的和尚從旁邊的法堂裡走出來,一眼看到舉止滑稽的蘇清悠,問道:“施主,你在那幹什麼?”
“哎呦——!”
蘇清悠被他一嚇,向後退了一步,正好踩到細碎的石頭,整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的頭正好摔在了柔軟的土地上,所以沒什麼大礙,可後背卻蹭到了堅硬的地面,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沒等年輕和尚反應,她咬咬牙,雙手撐地,一下子站起來,也不管他驚異的眼神,齜牙咧嘴地朝正殿跑去,不超過一分鐘,已經無影無蹤。貳伍捌中文.
“怎麼了?”
禪房的門被開啟,原先落語上去搭訕的那位身披袈裟的和尚走出來,看外面只有年輕和尚,疑惑地詢問。
薄譽恆也低頭從禪房裡走出來,看向年輕的和尚。
“師傅,剛剛有個姑娘,好像在你們門前偷看什麼,見我來了,嚇得摔了一跤,然後就跑了。”他老老實實地回答。
聞言,薄譽恆頗有興味地挑了挑眉,“大師,你這邊也有女香客來上香嗎?”
“不多。”老和尚淡淡回了句,“施主,你要不同我去法堂,看些經書吧。”
他搖搖頭,眼底閃過一抹流光,“我想去周圍走走,前幾次來都沒怎麼好好看過周邊的景緻,這次來,一定要領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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