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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等她們說完了閒言碎語，才走了出來。
開啟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聽在她的耳裡，像是種肆意的諷刺。
她低下頭，把冰涼的水拍在臉上，試圖緩解心中的憤懣。
那憤怒來自於碎嘴的同事，更來自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說到底她還是怯懦的，大概是做底層小市民做的慣了，已經沒有和那些人爭辯的勇氣了。
想到這，她覺得那個男人，還有之白說的根本就是屁話一通，她怎麼可能會是擁有文淵的人，而就算她真的擁有了，她也不可能有能力管理好文淵的一切。
而且，說什麼薄家是她的敵人，那意味著薄譽恆不也是她的敵人？
蘇清悠心裡亂亂的，站直身體，把水龍頭關掉，隨便抽了點紙抹抹臉，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靠窗的地方，她開啟窗戶，閉上眼睛，想借著風的吹拂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點。
“蘇清悠。”
聽到這個聲音，她眉頭一皺，稍稍扭了頭，發現薄言果然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他今天穿一件修身的灰色風衣，深邃狹長的眼眸盯著她，似乎裡面汪了掬淺淡的憂傷，更襯得他稜角分明，輪廓優美。
蘇清悠第一反應是往後退了一步，“總經理有事嗎？”
她想起那天他強拉著她的手腕，想把她送進警察局的事，就心有餘悸。
薄言被她的反應弄得一愣，從她的眼睛裡也迅速回憶起兩個人之前不愉快的經歷，抱歉地看著她：“對不起，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蘇清悠沒有承他的情，只是平靜地說：“如果是為了上次的事，那總經理心裡不必覺得過意不去，我沒放在心上。沒事我就走了。”
她步子邁得快而急促，根本不想給他一點繼續說話的機會。
“蘇清悠，蘇……”
他看出她有意要避開自己的意思，忙跟著她走過去，“我之前給你畫過一幅畫，你還記得嗎？”
蘇清悠步子一頓，薄言給她畫的畫？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畢竟她給他當了一下午的模特，整個人腰痠腿疼，卻在他手握畫筆的溫柔視線裡，強忍著不適，一動不動。
“小七，我要把這幅畫裱在我的房間裡，每天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
他的臥室裡有很多東西，各種漂亮的，女生喜歡的小玩意，都是給她的，包括那幅畫。
可在她以為他死後，他的房間裡關於她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還以為薄家人已經把那些給丟到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蘇清悠，你說過，我們曾經在一起過，你告訴我，我們之前是什麼關係？”他見她停下步伐，放緩了語氣，在她背後說。
蘇清悠轉過身，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為什麼要糾結以前的事情，向前看吧，我不想告訴你之前的事情，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薄言回到辦公室，整個人捂住頭，一句話也不想說。
蘇清文敲門，發現他沒有回應，走了進來，“薄總，這是您需要籤的檔案。”
看到他痛苦的模樣，蘇清文心裡也翻湧起一陣苦楚。
“薄總，你還好嗎？”
薄言抬起頭，看著她，眼裡泛著星星點點的光，“你其實知道些什麼，是不是，不然你為什麼會誘導我回z市，去找之前的記憶？”
蘇清文聽了，表情沒有任何意外，爽快地承認了，“是，因為我五年前認識薄總你。實際上，我和蘇清悠是同班同學，也是同桌，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我最清楚。”
聞言，薄言愣住，整個人周圍頓時降了十度，“你算計我，膽子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