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眾人驚詫的視線裡,公然闖進去。
洗手間裡空無一人,窗戶大開……
喬唯歡艱難地翻出窗戶,沿著牆壁上凸起的磚塊和破損的凹洞,辛辛苦苦地爬下來。
洗手間在三樓,窗戶在警/察局的側面,這條路上又鮮少有人,沒誰看見這一幕,不然她沒準會被抓回去。
落地之後,喬唯歡頭也不回,快步離開警/察局。
循著記憶裡的路徑,走過七零八碎的小路上到大路,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早些年在這裡生活的時候,記得大使館和警/察局有些距離。她沒錢沒電話沒證件,交通工具只能靠腿,只好認命地走過去。
到了大使館,沒有意外情況,這些警/察不會大費周章地衝進去抓她。
只不過胃開始抗議,嘰裡咕嚕地叫起來,控訴自己受到了虐待。喬唯歡不敢耽擱,腳步匆匆地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路過一家小漢堡店,不受控制地向裡面看了眼。
櫥窗被擦得一塵不染,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櫃檯前的女服務生正在給客人裝派和可樂,看起來很好吃……
女服務生笑著裝好,遞過去,不經意的抬眼,和櫥窗外的喬唯歡對上了視線。
喬唯歡也看向她,跟著倏地停住腳。
女服務生愣愣的,手裡的紙袋子“啪嗒”落下。
喬唯歡看見女服務生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喊她的名字,跟著跌跌撞撞的衝出櫃檯,形容匆忙的出來,愕然地看著她,吶吶開口:“謝天謝地,你還活著,塞西爾……”
好久沒有聽別人這樣叫她,短時間的怔住了,對方已然撲過來,渾身發顫地抱住她。
鼻腔裡有些發酸,喬唯歡抬手狠狠的捏了兩下,輕輕的說:“好久不見,黛博拉。”
黛博拉,她在這裡唯一的朋友。
當初她離開這裡,不止有韓叔和韓以柔幫忙,直接原因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之後地頭蛇們開始內鬥,喬唯歡趁亂跑了出來,也和黛博拉失散了。她試過去找,只是找不到。
沒想到,黛博拉留在這裡,做了快餐店員。
黛博拉高興又憂愁,拉著喬唯歡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圈,“你看起來很糟糕。”
頭上破了一塊,長髮有點打結,衣服也是爛兮兮的……
喬唯歡難得輕鬆的攤手,“也許還很時尚。”
黛博拉樂了,飛快跑回去和店長請假,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兜吃的。她認為喬唯歡現在最需要的是浴缸和床,以及披薩。
不由分說的拉住喬唯歡的手,帶她去她家,喬唯歡也由著她。
黛博拉住的地方很狹窄,不算很乾淨,沙發和地板上有零食的痕跡,很像她一貫饞嘴的風格。她進門之後就推喬唯歡去浴室,還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遞進去。
喬唯歡接過衣服,鎖好門,擰開花灑,跟著回身,烏黑的目光在浴室裡掃了一圈,最終落在馬桶上。
黛博拉喜歡把東西藏在這裡。
抬腳過去,在水聲裡拿起馬桶水箱的蓋子,幸好裡面什麼都沒有。
那就證明,黛博拉是真的戒掉了,也沒必要再和那群鬼有聯絡。
喬唯歡徹底放下心,動作緩慢地脫了衣服去洗澡。
浴室外,黛博拉坐在沙發上,乾澀的眼珠一動不動,緊盯著門後的亮光。
水聲緩慢,滴滴答答的流淌。
黛博拉似乎能想象到,正在洗澡的塞西爾輕鬆愜意的表情。
她坐了一小會,然後去廚房加熱披薩,又去臥室換了新的床單。做好這一切,她重新坐回沙發上,低下頭,摸出靠墊底下的手機,動作遲緩地發了條資訊過去,最後把手機放回原位。
喬唯歡擦著頭髮出來,和黛博拉坐到一起,拿起披薩咬了口,邊吃邊說:“看起來你過得很好。”
“非常好!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這樣生活。”黛博拉看她吃的不粗魯,倒是飛速解決了一大塊,遞過去第二塊給她,“你怎麼樣?”
喬唯歡拒絕了,擦擦嘴角,開始講她這幾年的大概經歷:怎麼回國的,怎麼認識莫老夫人的,怎麼的進入演藝圈的……掩去怎麼來到敘利亞的這段,基本上都告訴了黛博拉。
黛博拉聽得一愣一愣的,像是沒有想過,她認識的塞西爾居然會過上這樣平安順遂的生活,反應了很久,才說:“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