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喊,方才逃入九江城內的漢子心中一動,但轉瞬又壓了下去。
匆匆跑到城牆之上,問道:“滾石檑木可準備齊全?”
“都在城牆之上。”士卒答道。
“嗯。”副將點頭。
說著又匆匆下了城牆,現在要去找當時太守的幕僚,那是一個有才能的人,眼下當去求對策。
一路策馬急行,趕到太守府邸。
“先生可在!?”副將著急忙慌的問道。
看門的表示不知,副將心急,一路狂奔,隱隱的後院有哭聲傳來,這副將卻是連去看看的心思都沒有。
一路趕到那幕僚的房間,早已是人去樓空,伸手摸了一下茶具,壺中水已然冰涼。
桌子上靜靜的躺著一封書信,上書‘太守親啟’四字。
副將猶如摸到了一個救命稻草,滿眼通紅,雙手顫抖的開啟書信。
“太守不聽勸告,非要一意孤行,那宇文成都乃是當朝悍將,又怎能輕易鬥將,九江城池高深,當固守待援,一旦戰敗,良機盡失,當早做投降打算,以免誤了滿城百姓、將士的性命。”
最後是幕僚的署名。
輕若無物的紙張,此刻宛若重若千鈞,從副將的指甲緩緩滑落,在空中蕩阿蕩,飄啊飄,宛若此時副將的心一般。
紙張落地,副將的氣質也是猛然一變。
“為這滿城百姓,為這滿城士卒,降了,又何妨!”一句話鏗鏘有力,副將的氣質更是在最後一個字落地之後攀升到了極致。
轉身,沒有一絲猶豫,鐵甲鏗鏘,步伐堅定的向著城門處趕去。
“將軍!接下來咱們怎麼做。”城門守將看到副將趕來,急忙向前問道。
副將心中一動,道:“吾等本為隋將,被董竟珍挾持,跟隨蕭銑叛亂,今日王師歸來,本將欲要獻城,不知你有何想法?”
“投降!?”城門守將驚呼道。
“只是本將的想法,若是諸位將士都不同意的話,本將自然會回府中等候。只是城外隋軍有一萬精兵,領軍者是那大隋第一猛將宇文成都,威風凜凜誰人能當。”副將道。
“這......”那城門守將有些拿捏不定。
“降者不殺,若是你我反抗到底,那時滿城百姓性命危矣,不要想著什麼援軍,這宇文成都帶兵來襲,太守都沒有向江夏稟報,我等想固守待援,只怕更是一個笑話。”副將見這守城門的將官搖擺不定,又加了料道。
“罷了,全憑將軍做主!”城門守將拜倒。
“既如此,通知全軍!放下武器,等待隋軍接管!開門!獻城!”副將喊道。
“喏!”一聲應諾,沉重的木質大門緩緩開啟。
屹立在城外的楊延嗣見此,嘴角不由掛起一抹微笑。
城門大開,楊延嗣遠遠望去,只見門洞內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沒有將軍號令,千餘士卒原地待命。
黑壓壓的門洞,猶如一個要吞噬一切的怪獸,此時卻是從那怪物口中走出一行人。
看盔甲不難分辨,正是方才領頭逃走的將領。
一行人走出城門二十餘步,齊刷刷跪倒。
“去看看!”楊延嗣淡定的對著身旁的親兵道。
“喏!”親兵領命,帶著10餘騎向著那跪倒的幾人趕去。
“噠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