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咱們馬上出發,一路務必保持安靜,火把打起來,大家儘量避開危險的路段。”楊延嗣吩咐道。
“喏!”二人應命離去。
山中深處立了一個籬笆院,院裡立著一間茅草屋中,屋前種著一些菜蔬,菜蔬的不遠處躺著一匹馬,那馬的顏色似黑似紫,鬃毛打著長卷,哪怕是臥著,亦是能讓人感到不凡。
黑夜之中,茅草屋中隱隱可見一人正在輾轉反側,不時發出一聲嘆息。
“現在族弟楊延昭正帶兵在這山中,當年他們因為我幾位兄長而被煬帝囚禁,現在又出來帶兵,難道他們又重得了陛下的信任?我是不是應該去投靠,宗族之情總是會顧念的吧。”這人在黑夜中自言自語。
忽然,這人猛然坐起,暗道一聲:“不好!今夜萬獸都是詭異的安靜,在往日這深夜裡早有虎嘯傳來,今日卻是......”
猛然起身,右手一探,躺在床榻側的一柄長槍落入手中,一步踏出那狹小的茅草屋。
不遠處臥著的寶馬,耳朵微動,四蹄一用力,便站了起來。
那人臉上的緊張感一鬆,一躍上了馬背,拍了拍那馬的脖子,道:“捲毛驄,還是你懂我,今日六弟那裡怕是會有麻煩,咱們去幫把手。”
“呵......”那人口中的捲毛驄一聲嘶吼,四蹄猛然加速,出了這不大不小的籬笆園,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山中的另一處,還是那批人馬。
“公祏,咱們這一路過了,那山中之王都不敢觸咱們的鬍鬚,呵呵。”杜伏威笑道。
輔公祏本就覺得不對,杜伏威如此一說,瞬間想通了環節,這山中因為自己這兩萬多人的兵馬而陷入了沉寂,那座山中沒有狼嚎虎哨,再不濟鳥鳴也該有些。
忙道:“不好,伏威,只怕隋軍已經知曉了我軍的到來,怕是要跑!”
“怎麼會?莫非隋軍還有未卜先知的法術不可?”杜伏威打趣道。
“伏威,因為我軍到來,山中狼嚎虎哨全部陷入沉寂,哪怕鳥鳴都無一聲,隋軍怎能不小心埋伏,你要知道,他們手底下只有不足一千的兵力。”輔公祏道,他這是將楊延昭,劉基二人隊伍中的民夫都算在了裡面。
杜伏威也是果決之人,聽得輔公祏之言,便喝令道:“加快速度,奪得隋軍手中財物,本王賞每人兩月俸銀!”
眾將士一聽賞銀竟是兩月俸銀,紛紛加快了腳下步伐,行軍速度大增。
而劉基、楊延昭二人帶著一種士卒浩浩蕩蕩的前行,整個隊伍之中,將士們手中的兵刃與身上的盔甲散發著寒光,哪怕是沒有月光,依然逼/人。
沒有一人發出多餘的聲音,猶如地獄之中開出來的大軍,也僅僅只有那拉車的馬匹不時發出的一聲響鼻和那稍微有些雜亂的步伐在展現著這是活人的隊伍。
劉基只覺得自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不斷祈禱著隊伍的速度能夠再快一些。
楊延昭也越發的覺不對,一股強烈的不安正在慢慢襲來,這是大戰即將來臨的感覺。
而此時,杜伏威的大軍已經抵達了楊延昭軍隊休息的位置,看到那些駐紮過的痕跡,還有沒有失去溫度的篝火。
杜伏威大喝:“給我追!截下隋軍,賞銀翻倍!”
整個大軍猶如吃了春/藥,飛速前進。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