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閱放下柺杖,坐在一邊。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好好回想一下妻子的異常。
可是他的思緒繁雜,像被一雙手來回撕扯,原本就一團亂麻,現在更是像打了死結。
現在的形勢嚴峻,他強迫自己必須拋卻個人感情。
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是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的?
那碗人參母雞湯,他當時覺得鎮上酒樓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常年不開車卻一點都不生疏的開車技術……
還有護送丁一粲的那次,除了他和傅然,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路線。
那就是程珈文。
而且,是她提出的方案,並且主動要跟去。
後來他們都懷疑程珈文被鷹的人帶走了的時候,她卻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之後也沒有見到那個送她回來的人。
難道是因為,當時丁一粲是被陳墨救走的,她也想知道丁一粲的下落,所以才回來了。
否則的話…或許世界上已經沒有程珈文這個人了……
再追溯到以前,發生林宛那起姦殺案的時候,他們正好在附近的巴水廟。
“今天怎麼了,很忙嗎,怎麼打你電話都不接?”
“剛才在開會,有什麼事情嗎?”
“日常查崗,你忘了啊?”
“中午我給你送飯過來吧,給你煲了個甲魚,特別補。”
“不用了珈文,等會兒我要去交水鎮一趟。”
“交水鎮?怎麼突然要去那兒?”
“去查案。”
…
他趕緊撥通程珈文的電話,卻一直都沒有被接聽。
徐閱心中一涼,如果程珈文真的是鷹的頭目,那麼,他已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也就是說,她應該已經猜到了。
他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妙了。
徐閱騰地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程……她已經知道我們的位置了。”
“頭兒,你已經確定了嫂子就是……”傅然難以置信地問。
“我會親自找她問清楚。”徐閱的目光,深沉如海。
“那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段驍說。
話音剛落,附近已經傳來了熟悉的摩托車的轟鳴聲。
“你們趕緊走!”徐閱說。
“那你呢?!”傅然問道。
“我說了,我要當面問問她。”徐閱說。
…
江舟是被渾渾噩噩攙扶著下樓的,上車前,她看到季岸和段驍說了什麼,可她已經沒有心力去猜測了。
她的喉嚨越來越腫,身體越來越燙,卻還是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