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傅梟”這兩個字被迫從黎薔口中喊出了千百遍。
這三天的時間裡,黎薔覺得自己就是個工具娃娃。
衣服不用穿,飯喂到嘴邊,就連去洗澡也……
終於,一通電話叫走了這只不知疲倦的野獸。
黎薔狼狽地半臥在床頭。
看著眼前的男人已經穿好了衣服,闆闆正正,一絲不苟。
再看那張神色冷然堅毅的臉,哪裡還有半分情、欲?
呵……
要不是自己是當事人,誰能看得出這個禁慾冷漠的男人,在昨天,前天,大前天,都做出過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呢?
扣上腕錶,帶上袖口,男人修長粗糲的指尖從錢包中掏出一張銀行卡。
“密碼你生日,算是這幾天的報酬。”
將那張卡拍在床頭櫃上,傅梟轉身離去。
黎薔眨了眨眼睛,看著那扇被甩上了房門,又看了看身邊那張卡,突然笑了起來。
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飈了出來。
的虧她還傻乎乎的以為傅梟真就是開葷一次,然後一憋兩年呢。
不過看他剛剛那周道的“付費”動作,原來自律冷血如他梟爺,也變得墮落了呢。
就是不知道那位高貴的傅夫人知道,會不會氣到吐血三升?
[她就是黎家的那個私生女?如此沒有教養,誰邀請她來酒會?!]
[這種場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參加的,尤其是不乾淨的人,我不歡迎!]
[保安呢?把人請出去,別掃了大家的雅興。]
那是她剛被接來帝都的第三天,也是她母親剛剛去世第三個月。
她看到了人生十八年裡從未見過的富麗堂皇。
也看到那雙雙譏諷的厭惡的目光,彷彿自己是什麼見不得光的髒東西。
呵……
既然有些人覺得她髒,她下賤。
那好,那她就如他們所願!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黎薔毫不客氣的收起那張信用卡,然後顫巍巍的下了床。
這是這三天裡她的腳一回接觸到了地面,感覺都有些不真實。
哆哆嗦嗦的泡了個熱水澡,又勉強自己睡了一小會後,黎薔重新開啟了被傅梟強制關機的手機。
這個新辦的手機卡里只存了酒吧老闆的聯絡方式。
失聯了三天,對方也只來了條簡訊,問她還繼不繼續駐場。
然後便沒其他。
黎薔將手機扔到了一邊,闔眼想了片刻。
她回國的事情誰都沒告知,當初黎家給的那張打生活費的銀行卡她也沒動。
但三天,僅僅三天傅梟那傢伙就精準找上了門。
既然傅梟有這個能耐,傅家的人,黎家的人知道自己的動向是遲早的事情。
到時候,恐怕傅夫人又要被氣的抓心撓肝了。
當年,她把那張床照發給傅夫人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會被報復。
而黎遠宗,她的那位便宜爹,肯定百分之兩百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