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僅只是雄偉、壯觀，而且，對於居住在裡面的人來說，這裡就是天堂！”
娜塔莎用充滿羨慕的語氣說道：
“這所房子擁有你所需要的一切：郵局、銀行、工作室、商店、按摩院、餐廳、獨特的遊樂場，這在莫斯科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一排排的車庫，建於戰時，沿著整個庭院延伸。現在屋頂上有一個足球場，附近有一個網球場和一個籃球場。在高樓的一側，莫斯科河在流淌。溫室效應在夏季顯現：水大量蒸發，從而防止灰塵進入房子的窗戶，這就是為什麼那裡的窗戶總是乾淨的。”
聽著娜塔莎的描述，鄭行英忍不住說道。
“南洋確實沒這樣的大廈。”
接他將目光投向遠處，說道。
“南洋有很多大廈，甚至好幾棟高達300米的大廈，但確實沒有一棟這樣的大廈，或許，在你們的眼裡，南洋是一個被資本家統治的地方，好運裡的民眾倍受壓迫，但是在南洋，沒有任何人會花費幾億盧布，修建一棟大廈，供極少數人使用……”
娜塔莎嘟著嘴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的呢？什麼是極少數人，住在這裡的都是科學家和藝術家，還有勞動模範，他們都是會社會做很大貢獻的人。”
“在南洋，也有很多人為社會做出了貢獻，而南洋給予他們的產相應的酬勞，你可能不相信，早在幾年前，就有不少人年收入超過10萬元了，他們之中就有科學家，然後他們願意的話，可以購買屬於自己的豪宅、豪車，沒有人會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棟大廈花費了多少錢？6.5億盧布，但僅僅建成了幾百套公寓，平均每套公寓的成本超過上百萬盧布；花費如此昂貴的代價就是為了照顧少數人，在南洋……我們更願意把錢拿來給普通人蓋房子，甚至就連閣下的官邸，這麼多年了，仍然還是殖民時代的專員公署，一座維多利亞式的建築。”
面對事實，娜塔莎選擇了沉默，片刻後，才說道。
“我們這裡也是，現在也蓋著各種各樣的樓房，在過去的幾年中，很多人都搬進了新家，都是那種帶有暖氣和衛生間的房子。”
“我知道，公寓嘛，在南洋……”
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鄭行英說道：
“在南洋，公寓很少有家庭居住的……”
“那你們住什麼樣的房子？”
抽出一根香菸，點頭後，他抽了一口，又說道：
“嗯，可能和伱們說的別墅差不多，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一棟房子，兩層半，有閣樓的那種，而且很多人家都有自己的汽車。”
“都有汽車？這怎麼可能？”
娜塔莎驚訝道。在蘇聯只有少數官員擁有汽車，那些車都是屬於國家的。
“我也不清楚，是聽大使館的人說的，這幾年南洋的發展很快，我都擔心回到南洋之後，摸不著路了。”
將目光投向那座雄偉壯觀的藝術家公寓，劉行英就那樣看著那棟大廈。
“是啊，你要回去了……”
娜塔莎的語氣變得有些低落，她扭頭看著身邊的男人，見周圍沒有人，然後就一下鑽入他的懷中，說道。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你知道……我，我愛你。”
抱著懷中的女孩，他們是大學同學，他們是大學中相愛，娜塔莎長著一雙迷人的藍眼睛和一頭漂亮的金髮，具有蘇聯女孩固有的溫柔和美麗。安娜總是讓人想起俄國作家筆下那些靈動多情的俄羅斯女孩。
而現在，他即將結束在蘇聯的學業，要回國了，可是他們怎麼辦呢？
緊緊的抱著她，鄭行英好一會才說道。
“我問過大使館，如果我們結婚的話，大使館那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們的法律雖然現在允許了，但是，大都是與東方國家，還有沒有西方國家的先例，如果公開的話，也可能給你帶來麻煩……”
早在十年前，蘇聯就下令禁止涉外婚姻。此後，不僅蘇聯公民無法與外國戀人登記結婚，已經結婚的日子也不好過了。蘇聯著名女演員塔季揚娜·阿庫涅夫斯卡雅是一個有名的例子，她因為和外國人談戀愛而被指控對蘇聯不忠誠，最終獲刑十年。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有的人甚至被指揮間諜罪，個人進監獄、財產被沒收不說，還禍及家人，一家人全被流放。
所以，直到現在他們的戀愛都是地下的，從來不曾告訴過外人，唯恐給身邊的女孩帶來麻煩。即便是現在，兩年前蘇聯廢除本國公民不能與外國公民通婚的規定，地下異國戀浮上水面，在大學裡有不少蘇聯女孩和外國留學生相愛的情況下，他們仍然保持著地下狀態，因為鄭行英來自西方國家，這才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沒有先例！
“不，我不擔心麻煩。”
娜塔莎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