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一輛黑色的寶馬R75邊三輪停在他的面前,摩托上帶著警燈,是警察局的巡邏車。後面還跟著兩輛道奇的T214中吉普。
“隊長,帶文少一起看電影呢?”
坐在邊鬥裡的丁樂跳下來,扔給李捷文一塊口香糖,說道。
“文少,請你吃糖。”
“謝謝樂哥。”
李捷文笑著接過糖果,看著他們這副陣雨,便對老豆說道,
“老豆,你和樂哥說正事,我先回家了。”
“嗯,早點回去,別讓伱老母擔心。”
喊著一聲,餘光瞥見邊鬥裡的卡賓槍,李存義問道。
“有情況。”
“這不是前幾天南部的甘蔗園裡,北邊過來的僱工和當地人發生了衝突,局裡的意思是讓我們加強巡邏,防止有什麼異動,最好給他們一些教訓。”
下屬的報告,讓李存義的眉頭一鎖,說道。
“行,那我們就先到碼頭,那裡土人多,要出亂子,肯定也是那裡先出,要壓壓性子,就先從那裡壓。”
說話時候,李存義就上了吉普,朝著後面看了一下,藉著霓虹可以看到車裡坐著十幾名機動警察,他們無一例外都揹著卡賓槍,手扶一米長的木棍。
很快他們就駛進了港區,車剛停穩,三十幾名機動警察就跳下車,手持木棍在街頭巡視著,附近的土人看到他們時,無不是紛紛垂下頭,或者轉移視線,唯恐與機動警察發生視線接觸。
感受著周圍溫順的目光,李存義的心底不禁浮現出一個詞——“蠻夷畏威而不懷德”。
在日本人佔領這裡時,這些人無不趾高氣揚,恨不得騎到唐人的頭上拉屎,後來警備部隊到來之後,成千上萬的菲奸被審判,被處決,別說是土人,就是那些好勇鬥狠的摩洛人,也就變成了小綿羊。
甚至在推平他們寺院建學校時,也都是不敢有任何異樣,說白了,還是欺軟怕硬。
不過,即使是再溫順的綿羊中也有異類,警察的直覺讓李存義感受到某種不滿,或者說是敵意。
目光投向路邊的一家食檔,有幾個土著在裡面吃著飯,他們都在那兒陰沉著臉。
眉頭微皺,李存義徑直走了過去,直接說道。
“警察臨檢,身份證。”
“警官,我們只是在吃飯。”
土著用生硬的國語答道,儘管臉色依然難看,但是他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了身份證。
在四五年之前,三寶顏和棉蘭老並沒有什麼人口登記,只有人統計,在唐人建立了棉蘭老自治委員會後,便開始登記人口。
因此首次開始簽發身份證,此時身份證比較簡陋,個人資料全部手填,材質為硬質紙張,有黃、粉紅和淺綠三種顏色;三種顏色代表不同的階級,區分開唐人、土著天主教徒以及土著天方教徒。
從兩年前開始,開始派發新的膠面身份證,身份證正面載有持證人的相片及其左拇指指模。而持證人的姓名及其他個人資料,則載於背面。
查身份證,在棉蘭老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在這人掏出身份證時,卻掉出了一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