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每個人都有。”
他又問:“他在哪兒?你見過他?”
我說:“我是他的表妹,嚴格來講,你不應該喚我姐姐,應該喚我表姨。”
表姨?大約孩子對這些關係很是糊塗,他小手抓了抓腦袋,我替他將那玉墜子系在他脖間說:“答應我,以後,無論對方給你多少你喜歡的東西,你都不能拿這東西去交換,知道嗎?”
他見我語氣嚴肅,便有些膽怯的點了點頭,我笑了笑,便摸了摸他腦袋,這個時候正好有丫鬟從大廳內跑了出來,大約是才曉得丟了一個孩子,她一瞧見我們還沒走,淳兒在我這,便趕忙走了過來,喚了句:“小姐。”
我對那丫鬟說:“人在這,帶進去吧。”
那丫鬟趕忙將淳兒從地下給抱了起來說:“剛才一個不注意,就不見他人了,還以為丟了呢,嚇死我了。”
我說:“好生帶著他,這裡頭他最小,多照顧些。”
那丫鬟見我對淳兒如此上心,便立馬說了聲:“是。”
這個時候,來接我的穆家司機,便立馬從車內走了出來,來到我身邊催促著我,我沒有在這裡多停留,又叮囑了那丫鬟幾句,看了淳兒一眼,便和他揮了揮手,才又轉身離開。
春兒扶著我出了這大門,然後上了車。
丫鬟沒有帶著淳兒進去,而是站在那目送著我離開,淳兒抱住丫鬟的脖子眼巴巴的瞧著我,我又朝他揮了揮,我們的車這才從這座宅院前開離。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望著窗外沒說話,春兒也同我沉默了許久,她才說:“先生,其實也未必如小姐想象中的那麼絕情,這個孩子我剛才問了照顧他的丫鬟,她說是在金陵城一個戲班的大雜院找到的,是被虞助理親自送來這裡的,之前他是一直隨著大雜院的生活,他是怎麼到達大雜院,也沒人說得清楚,最開始是戲班子裡頭一個煮飯的老婦接手,那個時候他才一歲多左右,之後有一年,那老婦生病後,戲班子的人見這孩子可憐,這才讓他跟著,賞他一口飯吃,所以之後也沒人知道他的家在哪,只知道那老婦人叫他宋淳,淳兒。”
我想羅慧慧走的時候,應該沒有帶上淳兒,至於為什麼沒有帶,大約是她也認為自己能夠帶宋醇離開的機率幾乎很小,所以她不太敢冒險,將淳兒留在了金陵城內,可能是想若是離開了,倒時候再回來接也不遲,如此會更保險,就算出了意外,至少在金陵城的淳兒還活著。
這可能便是淳兒為什麼會在金陵的原因。
車子在黑夜裡,一路疾馳著,終於開到山頂穆家的大鐵門外,我們的車徑直開了進去。
等我下車到達大廳時,裡頭只有幾個丫鬟在那候著,沙發處的茶几上擺著一杯還有點餘溫的茶,桌上有一張翻看過的報紙,春兒也注意到了,這個時候桂嫂從餐廳內走了出來說:“先生剛上樓去沒多久,您就回來了。”
春兒便問:“先生身子好些了嗎?”
桂嫂嘆了口氣說:“還是老樣子,有點咳嗽,所以剛才便上了樓。”
春兒說:“平時這個時候先生可不會下樓的,難不成剛才坐在這是在等小姐?”
春兒笑得神秘。
桂嫂也笑著說:“雖然沒說,不過坐在這想必也不會有別的原因。”
兩人一唱一和的,我沒有理會她們,更加沒有停在聽她們的話,而是徑直朝著餐廳走去。
春兒跟桂嫂相互對看了一眼,便立馬停下了嘴裡的話,跟在了我身後。
我吃的並不多,等我用完餐出來,正好碰見了從樓上下來的虞助理,他一瞧見我,便立馬停下朝我喚了句:“小姐。”
我也停下來,看向他說:“淳兒是你找到的嗎?”
虞助理見我問起了淳兒,不過他大約也知道我今天去了小魚兒那邊,便立馬笑著說:“這不是我找到的,我只不過是接到先生的指令去那邊接的人,先生找那孩子也找了許多年,也是在半個月前,才將他尋回來的。”
我聽了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