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惠之由著丫鬟扶著,起身來到她身邊說:“你千萬別這樣,巧慧,斐然的性格就是如此,放蕩不羈,任性慣了的,你是要給他時間的,明白嗎?”
金巧慧對於顧惠之這句話,她只是沉默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似乎有要哭的趨勢。
顧惠之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後讓丫鬟把自己的帕子拿了過來,然後在她臉上拭擦著說:“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快把自己哭成苦水裡泡出來的淚人兒了。”
金巧慧大約是覺得有我這個外人在場,沒有說太多,起身後,便用帕子臉朝外頭跑了出去。
顧惠之想打發人去追,不過話到嘴邊,她又想著算了,未再吩咐,只是讓丫鬟們打個電話去尤家,讓她們在顧惠之到家後,給個電話到這邊,好讓她們這邊放心。
金巧慧一走,我便從椅子上起身,朝她走過去問:“怎的?斐然怎麼了?”
顧惠之嘆著氣說:“還能夠怎樣,這幾年他婚倒是結了,可活的越來越荒唐了,家裡家業不管,父母不管,妻子不管,整日在賭場那晃悠,也不知道他在報復誰。”
我聽了沒說話。
顧惠之見我沉默,又拉住我的手說:“我記得當初他要跟你一同去日本,可沒走成,被尤夫人以自殺為威脅從輪船上帶了回來,他大約是在為了那件事情而介懷的。”
我說:“他性格向來如此,不喜別人對他束縛,可聽你們剛才的對話,倒也覺得荒唐得厲害。”
顧惠之說:“可不是,日常混跡賭場,以前還都只是小打小鬧,現在倒是越發荒唐了。”
正當我們兩人談到這裡時,顧惠之又立馬說了句:“好了好了,咱們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下次你要是見到他,勸勸就行了,我們先去外頭用膳,說實在話,我還真有些餓了。”
我跟顧惠之未再多聊這個話題。
之後在前廳用的餐,大約一點的時候,九一堂的產婆便準時趕了過來,那產婆便替顧惠之摸著肚子,摸了好一會兒,便對顧惠之說:“胎兒已經入盆骨了,夫人,您該準備都要提前準備了,還有個十幾天,估計就差不多了。”
顧惠之滿臉驚愕的說:“是嗎?”
她下意識摸著肚子說:“怎會這樣快?我以為至少還要二十多天呢。”
那產婆說:“用不了那麼久的,差不多十幾天就會有動靜。”
顧惠之一聽到這便憂心忡忡的問:“我這不是早產兒吧?這提前半個月降生,可從未有過。”
那產婆安撫著顧惠之說:“不會的,雖然提前了半個月,可算不上早產兒,也有可能是胎兒在裡頭營養足了,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了,您呀,不用擔心這麼多。”
那產婆檢查完後,手便從顧惠之肚皮上拿開,然後丫鬟立馬替她拿毯子罩住肚皮。
我看向那產婆問:“一般早產兒幾個月的好成活些?”
那產婆看都未看向我說:“早產兒一般很難成活的,七個月勉強能夠行,若是七月以下,那便難了。”
我說:“我倒是聽說過有六月的早產兒成活過,還是您接生的。”
九一堂的產婆立馬抬頭看向我說:“怎麼可能?六月的早產兒生下來就是一隻怪物,我怎麼可能會接生這樣的東西,而且就算接生了是不可能存活的。”
她如此斬釘截鐵的說。
我說:“您忘了嗎?幾年前穆家的穆太太便是您接生的,那小少爺,便是個才剛六月的早產兒。”
九一堂的產婆眉頭立馬皺起問:“什麼?”
她似乎有些不記得了,沉默了一會兒,又立馬想到什麼說:“那是個早產兒,不過胎兒在母親體內發育良好,比其餘早產兒都要好,倒也就這麼活下來了。”
那產婆說完,又立馬對顧惠之說:“我您生產的日子,跟我對不上,您還是去醫院做準備吧。”
顧惠之見著九一堂的產婆如此的神,根本不用多看,便斷言她孩子出生的時間,她哪裡還想去醫院,當即便拽住那產婆的手說:“文婆婆,您不能如此,這個孩子您都摸出了他出生的時間,這個時候我怎還會去醫院找別人,您就幫幫忙,抽空那一天過來一次可好?”
那產婆說:“那幾天我都排滿了,好幾家產婦要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