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大驚,大喊著:“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成了這樣!”
我哪裡還有時間回應她,就算有時間也沒那個力氣,我只覺得腦袋疼得不行,人也倒黴得不行,也只能任由周媽將我從地下給扶了起來,她一看到我額頭上的血,便哎呦了一聲,皺眉問:“小姐啊,您怎麼把自己磕成這樣的!”
我手扶著腦袋說:“剛才下床,沒清醒夠,稀裡糊塗摔的。”
周媽見我傷口雖然不大,可流血的厲害,她立馬對外頭大喊著其餘丫鬟,讓丫鬟們去喊醫生,可誰知道,喊進來的不是丫鬟,倒是穆鏡遲從外頭走了進來,他像是從書房路過,因為身邊跟著譚俊,應該是送他出門的,一聽到裡頭的咋咋呼呼,便站在外頭問:“發生什麼事了。”
周媽一聽到穆鏡遲的聲音,便立馬帶著我轉身,回頭一看時,穆鏡遲和那個譚俊一眼看到了我腦袋上的血。
穆鏡遲站在那沉聲問:“怎麼搞的。”便走了進來,來到了我身邊,一把將我捂住傷口的手從腦袋上給摘了下來,他看到了裡頭的傷,他臉色沉得越發厲害了。
周媽立馬在一旁解釋說:“小姐剛睡了一覺起來,可能是睡久了,人沒醒糊塗,人便摔了一跤,這一摔便把自己摔成了這個樣子。”
我怕穆鏡遲會說我,我趕忙自己又補了一句:“我是不小心的,我怎麼知道自己這端時間這麼倒黴,這才剛出院,後腳又磕了頭。”
穆鏡遲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問:“你還有理了?”
我不服氣的說:“本來就不是——”
我話還沒說完,周媽便抓住了我另一隻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我這才發現穆鏡遲的臉色難看的很,而且來這裡本來就不是為了惹他生氣,便乾脆低垂著腦袋,一副認錯的態度說:“我不是故意的嘛。”
穆鏡遲也不再理會我,而是對趕緊來還沒看清楚我起情況的王芝芝說:“去給韓醫生一通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王芝芝看了一眼我的臉上的血,又看了穆鏡遲一眼,明智的選擇沒有在這個時候多問,便立即點頭,又快速的下了樓,打電話請醫生過來。
差不多沒多久,韓醫生便從外頭趕了過來,周媽急得不行,在屋內走來走去,走了不知道多少個回合了,她一聽到韓醫生的腳步聲在樓下想起,當即便快速的迎了過去。
韓醫生揹著醫藥箱,看到周媽,便問:“陸小姐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周媽拉著他說:“小姐把腦袋給磕了,您快進去看看吧!”
韓醫生被周媽粗魯的拉了進去。
王芝芝正坐在我床邊替我捂住流血的傷口,穆鏡遲在一旁面無表情看著,不過很快,他對正在放醫藥箱的韓醫生說:“您瞧瞧傷得重不重。”
韓醫生這滿頭是血的情況,也不敢多問,恭恭敬敬的哎了一聲後,便立馬走了過來替我檢查著腦袋上的傷,見腦袋上是傷,便哎呦了一聲說:“小姐這傷口雖然問題不大,可得把頭髮剃去一半。”
我和周媽同時瞪大眼睛問:“什麼?”
韓醫生說:“毛髮容易帶來細菌感染,而且進行包紮,也必須剃掉傷口周邊的頭髮,才好包紮止血徹底。”
我捂著傷口激動的說:“那我不成了禿子嗎?!”我瞬間就不幹了,立馬爬到床上,無比堅決說:“我不剃!”
周媽也在一旁說:“韓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小姐好歹是個女孩子,怎麼能夠把頭髮給剃了呢。”
韓醫生皺眉說:“周媽,這不是我不想辦法的問題,你想要傷口好,就只能這樣幹。”
穆鏡遲也在一旁開口問:“只能這樣?”
韓醫生很是為難說:“先生,只能這樣,不然不頭髮不剃,對傷口也很難恢復,若是我能夠想個更完美的辦法,肯定會想,只是現在是必須這樣做的。”
穆鏡遲沉默了一會兒,竟然低聲說:“那便剃吧。”
我一聽到他這個回答,當即在床上便對他大吵大鬧的說:“我不剃!你讓我死吧!我寧願死,也不要變成一個禿子!”
穆鏡遲根本不理會我的叫囂,而是吩咐一旁站著的兩個丫鬟說:“控制好小姐,別讓她亂動。”然後又看向韓醫生:“既然要剃,那便全剃。”
韓醫生明白穆鏡遲的意思,點了點頭,便開始著手準備,我一看到這個情況,再好的脾氣我也忍不住了,可丫鬟壓住我,我又動彈不得,我在床上大罵著:“穆鏡遲,你這王八蛋!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居然還讓醫生把我剃個光頭!你哪裡來的權利這麼做,我說了我不剃,就是不剃!打死我都不剃!”
我掙扎著,大吵大鬧著,可穆鏡遲連看都不看我。
我眼看著韓醫生問了周媽要了一把剃頭髮的刀子,我掙扎得越發的厲害,兩個丫鬟都快壓不住臥,王芝芝只能同丫鬟一起控制住我說:“清野,鏡遲這是為了你好,要是不把頭髮全都剃了,那多一塊少一塊多難看,而且你長得這麼好看,怎樣的髮型不是都好看嗎?”
我情緒激動憤恨的說:“狗屁好看,他這是讓我當尼姑是嗎?!好啊,要是他全都把我頭髮剃了,我明天就上山,找個尼姑庵把自己給投了!”
周媽立馬捂住我的嘴說:“小姐,話可不能這樣亂說,這頭髮剃得很快的,外國人不是有那個假髮嗎?先生替您去買一頂帶著腦袋上,不跟真的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