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不過過了半晌,他又朝我唇吻了上來,唇舌和我糾纏著,吻了好幾分鐘,他這才放開我說,握住我圈著他頸脖的手說:“乖。”
我這才不甘不願的說:“好吧。”
接著我手從他頸脖上拿了下來,這個時候青兒和碧玉正好進院子,在看到穆鏡遲後,便立馬停在門外喚了一聲:“先生。”
穆鏡遲看了她們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牽著我站了起來,我便跟在他身邊,送著他到院子門口後,王淑儀便在那等了,穆鏡遲停了下來,再次對我說:“我先走了,嗯?”
我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他笑著摸了摸我腦袋。
之後穆鏡遲便離開,穆鏡遲一走,青兒和碧玉忽然從我身後跳了出來,嚇了我好大一跳,我瞪著他們說:“你們幹什麼啊?想嚇死我?”
碧玉笑嘻嘻的說:“先生都走了這麼遠了,您怎麼還這麼依依不捨的站著瞧?都快把自己瞧成望夫石了。”
我趕忙捂住碧玉那張胡說八道的嘴說:“你這要死的!怕是又沒被我教訓了!”
碧玉在我手下大笑著,我放下手,用指著她說:“別再給我胡說八道,小心我縫上你這張臭嘴。”
碧玉朝我吐著舌頭說:“好啦,好啦,不說就不說。”
之後我進了房間,因為無事又在屋內坐了一會兒,可一會兒過後,我對青兒說:“青兒,我出去一趟。”
正在屋內替花瓶內的花換水的青兒立馬停下動作,看向我問:“小姐要去哪裡?”她又瞧了一眼外面的日頭,正是最烈的時候,她說:“現在可是午時,日頭最烈的時候。”
我起身去屋內拿了自己的包,又吩咐碧玉給我拿了一把傘,從屋內出來後,我從碧玉手上接過傘說:“我出門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青兒想跟過來,剛走到門口的我,說了句:“在家等著。”也沒在看她,撐著傘從門口裡開了。
我出了袁家後,在不遠處招了一輛麵包車,按照上次茶莊老闆帶我去的路線,指引著車伕,具體不知道走了多久,當面包車停在那家洗衣店的前頭時,我給了那車伕錢,然後撐著才從車上下,朝著洗衣店的後頭走去。
到達那間小院子前,我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一走到裡頭便聞到了刺鼻的中藥味,成姨正蹲在院子的角落替爐上的藥扇著火,她見我來了,當即便站了起來,朝我走過來站在我面前說:“二小姐來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一會兒,我說:“外公呢。”
她說:“在裡頭。”
我說:“我是來看看他的。”
她便引著我朝裡頭走。到達屋內,又遇見了羅慧慧,她似乎料到我會來,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抱著哭鬧不止的孩子在那哄著,成姨帶著我去了後院外公的房間,他正躺在床上,屋內燈光暗的很,中藥味竟然比外頭還要濃郁的很。
也不知道外公是睡著了,還是醒著,躺在床上沒有動靜。
成姨走了上去,伸手在他胸口輕輕拍了兩下說:“老爺,二小姐回來了。”
外公睜開了雙眼,然後視線在屋內巡視著,最終定格在了我身上,他咳嗽了兩聲,對成姨說:“去倒杯茶進來吧。”
成姨點了點頭,這才起身退出了房間,屋內只剩下我和外公後,我站在那始終都沒有動,也沒有靠近,經歷過那些事情後,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曾經是我最親的人。
他知道我對那些事情還是沒有釋懷,他躺在床上問:“聽說你要離婚。”
我也不打算隱瞞,更不打算後退,我直接說:“是。”
他忽然又咳嗽了幾聲,竟然抓著床單從床上艱難的坐了起來看向我,我這才發現外公在短時間內瘦了很多。
他看向我質問:“離完婚呢,你打算做什麼。”
我說:“不會做什麼,救出表哥後,便回來這裡和外公生活,照顧您。”
他聽到我這些話,竟然笑出了聲,聲音含著莫大的諷刺,他說:“照顧我?”他搖著頭說:“不,我不需要你照顧我,你更應該做的,是替你父母報仇。”
我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外公竟然還心心念念想著報仇的事情,我皺眉問:“外公,到如今您都還沒醒嗎?您還在想著報仇,還在不惜一切的想著自己的復仇計劃,為什麼您就是想不明白!走到這一步,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果我們真有那麼大的能耐殺掉穆鏡遲的話,我們早就成功了,何必蹉跎到了現在,您還打算把我送出去,再把宋醇也一併送出去嗎?”為什麼您至今就看不透這一切呢?”
今天我來就已經做好了發怒的準備,可他並沒有,他只是躺在那半睜著眼睛看向我,臉色有點灰白說:“你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因為什麼死的嗎?”
這個問題倒是把我問住了,很小的時候我問過外公這個問題,可外公當時並沒有回答我,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問過,今日他忽然提起,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好像到現在我都還不清楚父母的死因,只明白他們是死於穆鏡遲手上。
於是我按照外公灌輸的一切,恨便恨了這麼多年。
我說:“我當初問過您,您不肯告訴我。”
他冷笑說:“那是昌闕那一年,當時鴉片在我國肆虐,你的父親奉朝廷聖旨大肆銷燬鴉片,而當時的穆家穆醇嶽,也就是穆鏡遲的父親,不僅和你父親同朝為官,還是同門好友多年,那時你的父親與穆家算是交好,可因著你父親領旨查這件事情後,沒曾想竟然查出了穆家走私鴉片,開設鴉片廠這件事情。你的父親一輩子為國家奉獻,為朝廷奉獻,一身正氣,清廉不已,可就在這件事情上,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那便是不顧我的勸阻,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