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晨兩點,我身體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只是懶懶的趴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穆鏡遲從上方擁住我,我們兩人去均無遮擋之物,幾乎毫無保留的和對方契合著,他的臉挨在我頸脖處,手指在我肩頸的面板上細細撫摸著,他手指略帶涼意,不知道為什麼,總讓我有種想要發抖的錯覺。
他還有意猶未盡吻著我的肌膚,不過他知道我有些累了,沒有再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將我身體抱緊,方法要把鑲嵌進他骨肉一般,我覺得有些疼,可也實在沒有力氣掙扎,此時的自己只想躺在床上睡覺。
穆鏡遲卻不如我意,偶爾會捏捏我的臉,我的鼻子,我被他擾得煩不勝煩,整個人往枕頭內鑽,禁止他再進行觸碰,穆鏡遲挨在我肩頸處低笑,他低啞著聲音問:“小貓兒,怎麼不叫喚了,嗯?”
我略微怒意說:“我想要睡覺。”
接著我想把壓在我身上的他推開,可推了好幾下,都推不開,我也放棄了,乾脆躺在那睜大眼睛瞪著他,他也笑著看向我,手指撫摸著我臉頰說:“很困了嗎?”
我用力點頭,糯著聲音說:“好睏好睏。”我乾脆抱著他撒嬌說:“讓人家想睡嘛。”
穆鏡遲並未答應,只是盯著我看了良久,他見我是真的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便沒再繼續作弄我,將我身子從床上抱了起來,然後將我翻了個身,我便被他抱在了懷裡,不再是他壓著我。
他手握住我後腦勺後,便在我鼻尖上輕吻了一下說:“睡吧。”接著,他將我們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屋內很安靜,安靜到能夠聽到外頭屋簷上的水滴滴落青石的聲音,我也實在沒有力氣再多想什麼,人被他抱在懷裡便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在最後一點意識也即將被黑暗給吞噬的時候,我聽到穆鏡遲在我耳邊問了句:“你是真心想跟我好好過嗎,囡囡……”
他撥弄著我耳邊的髮絲,我聽到他輕嘆了一聲,接著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將我吞沒。
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穆鏡遲這次未起太早,竟然還在床上,我整個身子在他懷中,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上了,不再是昨晚上的那件,他也穿了一件深藍色綢質格子睡衣,烏黑細碎的髮絲略顯得一絲小凌亂,人看上去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正靠在床上翻著書,一頁,一頁,我耳邊是紙張的清脆聲。
清晨外面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射了進來,我趴在他懷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伸出手擰了擰我鼻尖問:“怎麼,還沒睡醒?”
我在他胸口蹭了蹭說:“還是有點困。”
我往他懷中徹底鑽了進去,有些霸道的阻止他看書,穆鏡遲輕笑的把我頭髮從書上給緩緩撥開說:“已經十點了,不能再賴床了。”
果然他這句話剛說完,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春兒的聲音在外頭傳來,在外面催著說:“姨娘,先生該起床了。”
穆鏡遲低眸掃了一眼賴在他懷中的我說:“瞧,我沒說錯吧。”
我沒說話,甚至當做沒有聽見,依舊如一灘爛泥一般趴在他身上,他合住了手上的書,低笑說:“你這副模樣要是讓外面的丫鬟婆子瞧見了,定讓人笑話。”便順手擰了一下我鼻子,將我從他懷中抱了下去,替我將衣服該穿的地方全都穿好後,他替我蓋好了被子,才對門口淡聲說了句:“進來吧。”
接著他便從床上走了下來,春兒跟如萍推門進來,後頭還跟著一個婆子,那婆子手上端著一碗藥,起先我以為是給穆鏡遲喝的,誰知道那婆子竟然徑直走到我身邊,笑著說:“姨娘,快起來洗漱吧,趁熱把這碗藥給喝了。”
正在盆子內洗手的穆鏡遲,聽到婆子這句話,便扭過頭來問:“藥,什麼藥。”
顯然,連他都不清楚是什麼藥,婆子又趕忙朝他笑著說:“回先生,這是桂嫂讓我們端上來的,說是喝了,多子多福的。”
穆鏡遲一聽,卻只是低笑了一聲,未再說話,隨手接過丫鬟遞來的乾淨毛巾,在那拭擦著雙手,沒再管我們這方。
我沒想到桂嫂竟然會突然端上這麼一碗藥來,我趴在那動都懶得動,甚至都沒說話,只是眯著眼睛在那。
婆子等了一會兒,見我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又小聲催了一句說:“姨娘,你可又睡過去了?您快起來,不然藥冷了,效果會減一半呢。”
這時已經在鏡子前穿衣服的穆鏡遲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對那婆子說:“這方子找誰開的。”
那婆子趕忙回著說:“是桂嫂專門請家裡的醫生。”
穆鏡遲理著衣袖問:“哪個醫生。”
那婆子說:“是周醫生。”
穆鏡遲笑著說:“周醫生醫術倒是不錯,不過,一早上的空腹用藥,傷胃,先端下去吧。”
那婆子卻沒有按照穆鏡遲的話做,而是低聲說:“先生,周醫生叮囑過了,一定要早上起來,空腹喝,不然沒用的,桂嫂都問過周醫生了,說這些藥性情溫和,是不傷身子的,甚至還有補氣的功效。”那婆子又說:“而且姨娘嫁進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二十歲正是好生養的年紀,可要抓緊了才好。”
穆鏡遲竟然沒有反駁那婆子的話,大約對於這碗藥,也是希望我喝下去的,他雖未開口說什麼。
那婆子又再次緊盯著我,彷彿我不喝下去,她便不走了一般,我被她們盯得有些煩了,為了再睡一會兒,只能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從那婆子手上接過,一口氣把那碗藥給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