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只是今天時間過得尤其慢而已。”
春兒笑著說:“現在可才剛早上,您就覺得慢了?可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讓您期待?”
我笑著說:“沒有。”過了一會兒,我又問:“穆鏡遲呢?”
這是我第一次問起穆鏡遲,春兒覺得有些驚喜,立馬回答我說:“先生今天一早去了總統府那邊開會呢。”
聽到這裡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
之後,差不多整整一個小時過去,如萍還是沒有回來,我心裡莫名有些不安,便越發頻繁的在屋內來回走動著,走了許久,這時外頭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如萍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她說:“小姐,是我,我回來了。”
一聽到如萍的聲音,我便立馬走了過去,把門快速拉開,如萍果然站在了我門外。
她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模樣,顯然回來的很聰明。
我見門口沒有僕人,便立馬把她拉了進來,又反手將門給扣住,扣住之後,我對如萍皺眉問:“怎麼這麼久才到家?”
如萍對我說:“路上太堵了,一時找不到黃包車。”
見她是因為這個緣故,我鬆了一口氣,又問:“東西送過去了嗎?”
提到這裡,如萍趕忙點頭說:“我已經給譚經理了。”
我說:“他什麼反應?”
如萍說:“他拿到您簪子沒什麼反應,只是問我,是不是您讓我拿給他的,我說了是的。”
我說:“好,非常好。”
我見如萍滿頭是汗,便將手帕遞給她說:“先擦擦,喝杯水,休息一會兒。”
如萍點了點頭,便去了一旁,我走了過去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如果不出所料,譚俊必定會來找我,因為他知道那簪子是什麼意思,果然到達下午時,他挑了個穆家沒人的時間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我親自接聽的,譚俊在聽到我聲音後,當即便問:“什麼意思?”
我也不和他繞圈子,而是笑著說:“譚經理不是要問我,貴夫人的行蹤嗎?或許我能夠幫你。”
譚俊聽到我這句話,便在電話那端下意識沉默了下來,他很聰明,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他又問:“我們見個面,梨園怎樣?”
我說:“今天下午三點。”
他說:“好,我必定準時到。”緊接著,譚俊將電話扣上了。
譚俊結束通話電話後,我也接著放下了話筒,見客廳內沒有人,便從沙發上起身朝著樓上走去,時間到達下午,我換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門,大門口的丫鬟問了我一句要去哪裡,我說:“去一趟梨園去見同學。”
丫鬟便不再多嘴,替我招來了車,我彎身坐了進去。
自從當了穆家的姨太太,活動自由倒是比以前寬鬆多了,我沉默的坐在車上,望著車從山下緩緩開了下去,不知道開了多久,當車子開進鬧市,停在梨園門口後,我這才下了車,朝著裡頭走了去,去的自然是我和譚俊見過面的老廂房內。
譚俊比我先到,我一進去,他立馬站了起來,我知道他要開口說什麼,不過我先他一步說:“一切坐下來談。”
接著,我將衣服從身上解了下來,譚俊望了我半晌,只能沉默不語回了桌旁。
梨園跑堂的在裡頭伺候完茶水後,等這才坐在譚俊面前,握住桌上的茶杯對他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若是你還覺得人在我手上,那我只能說,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她是一個大活人,我管不住,更擋不住,但我可以告訴你她蹤跡。”
譚俊卻冷笑說:“她不是一個愛亂跑的人,我也不相信她有這樣的頭腦躲掉我所有的探子,那麼唯一的結果便是,她人在你手上。”
譚俊並不傻,他清楚的很,他早就認定人在我手上,只是苦於他找不到任何證據,又礙於我的身份。
他如此肯定的說,我對他也沒打算隱瞞,而是輕笑著說:“不管人有沒有在我手上,你都要從我這邊訊息才能找到她不是嗎?或者你更應該慶幸她在我手上,若是真在外頭……”我說到這裡,停頓了幾秒,端起桌上的杯子,飲了一口茶,又笑著說:“如今這個世道你也清楚的,明珠一看就是被你保護得很好,她不知人間險惡,長得又是如此的白嫩水靈,難免不被賊惦記,倒是要發生點什麼,不是容易的很嗎?”
我的話讓譚俊雙手悄然緊握,我聽見他手指的骨骼咯吱聲了,手背是一片青筋暴起,似乎是在剋制自己想打人的衝動。
我坐在他面前絲毫不懼怕,既然剛約他出來,自然便也料到他不敢對我怎樣。
我繼續保持著笑說:“當然我們誰都希望這種情況是不會發生的,目前我也很肯定的告訴你,她是安全的,不過人確實沒在我這裡。”
譚俊不想聽我的廢話,他握緊拳頭說:“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不用再跟我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