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說:“是啊,這幾天東郡那邊開戰,先生每日都在總統府那邊和霍總統商量戰事呢,已經有三天沒回來了,那邊打來電話說,估計這三天也不會回。”
我這才沒說話。
桂姨又說:“您安心在這住下吧,多多陪陪周媽。”
桂姨對丫鬟說:“快帶小姐上樓去吧。”
丫鬟也機靈的很,便立馬在我身邊說:“小姐,這邊請吧。”
我這才沒說話,朝著樓上走去,那天晚上我便在穆家住下了,之後那幾天我一直都在周媽房間待著,陪著她,陪了差不多三天,確實不見穆鏡遲迴穆家,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並不打算在這久待,決定在這住三天,陪夠周媽,第四天便離開這裡。
不過我沒想到第四天我要從這裡離開時,竟然恰巧穆鏡遲的車子從外頭開了回來,我人才剛走樓梯口,便見穿著一襲素白長衫的穆鏡遲從外頭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王淑儀還有周管家,幾人似乎在和他說戰事上的問題,穆鏡遲沒有一直眉頭緊鎖,沉默不語的朝前走。
一瞧見他上來了,我轉身便朝屋內走去,沒有和他正面相撞。
很快,我聽見穆鏡遲最先進了書房,緊接著是王淑儀跟周管家,等外頭徹底安靜下來後,我這才從屋內出來,頭也沒回朝樓下走去,我沒有從正門口離開,而是走的後門,我熟悉這穆宅裡的每一處,所以從什麼地方最容易離開,我瞭如指掌,可這些似乎都是以前,因為當我按照以前的路線離開時,才發現這邊的守衛方式全都變了,穆家的圍牆上頭,全都站滿了崗哨。
我才出後門,便被圍牆上頭的崗哨盯住了,他們盯著我,我也盯著他們,相互盯著對方好一會兒,我站在那好幾秒,想了想,還是朝屋內回走。
我再次回了自己房間。
外頭不斷傳來王芝芝的說話聲,她在張羅著午膳,因為穆鏡遲隔了這麼久回來,午膳自然是要隆重精細一些。
差不多一個小時,丫鬟進了我屋子來請,說是樓下午膳已經備好了。
我隔著門對那丫鬟說:“我不餓。”我想了幾秒,又說:“端上來吧。”
丫鬟聽我如此,站在門口卻是猶猶豫豫說:“先生也在書房用餐,小姐您要在屋內用餐嗎?”
我嗯了一聲,因為我更不想和王芝芝共處一張餐桌。
丫鬟見我如此回答,便又退了出去,之後一下午,我不斷聽見有來來往往的腳步聲朝著穆鏡遲的書房走去,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丫鬟再次上來傳晚膳,我想了想,這樣下去似乎有些矯情了,便也沒再讓丫鬟把晚膳送進屋內,而是對她說:“我等會就下去。”
丫鬟說了聲:“是。”這才從門口離開。
我到達樓下餐廳時,穆鏡遲還沒有從書房下來,只有王芝芝抱著孩子坐在那,丫鬟在一旁安靜的布著餐,她瞧見我來了,也沒說話,只是喂著孩子飯,那孩子極其的不乖巧,不斷用手去抓餐桌上的晚。
王芝芝對他寵愛的很,任由他抓著。
我坐下後便拿起了桌上筷子,差不多十分鐘,穆鏡遲還沒從書房下來,王芝芝問已經把孩子的飯喂完了,正好有個丫鬟從穆鏡遲書房下來,王芝芝趕忙問她:“好了沒?”
那丫鬟說:“聽說是河侗丟了,現在連同東郡都岌岌可危的很,那邊還沒完事呢,先生火大的很。”
王芝芝沒有再問下去,也不敢派人上去催,而是對身邊的丫鬟說:“再把菜拿去熱一熱吧,若是黃了的,便重新做。”
丫鬟們齊聲說了句:“是。”
便又將桌上的菜端了下去。
穆鏡遲不下來我們自然便沒辦法先吃飯,所以只能在餐桌邊上坐著等,我和王芝芝自然是沒話說的,她一直抱著孩子在哄著,我端著桌上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自己幾乎要喝不下去時,熱了第三遍的飯菜又再次端上了桌。
王芝芝見時間已經接近十點了,這才對身邊的丫鬟說:“上去瞧瞧先生怎樣了。”
丫鬟說了一聲是,便朝著樓上走去。
這次丫鬟上去後,穆鏡遲這才從書房下來,這是隔了半年,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向他,他看上去確實如周媽所說消瘦了不少,看上去有點倦怠,沒有以前的精神狀態好,面容隱隱有些病態。
他在餐桌邊坐下後,王芝芝這才問:“東郡那邊的事情,可是還沒處理好?”
穆鏡遲不太想談這方面的事情,而是問她:“江太太那邊的事情怎樣。”
王芝芝立馬說:“今天我和她提了提,江太太說恩萊醫院接納東郡那邊的傷員沒有任何問題,那邊已經在著手營救的安排了。”
穆鏡遲這才沒說話。
這個時候坐在王芝芝的懷裡的孩子朝穆鏡遲伸手喊著:“爸爸、爸爸、”似乎是想讓他抱,王芝芝趕忙對孩子說:“爸爸忙了一天了,很累了,風兒,不可以。”
可孩子卻不聽王芝芝的話,硬是吵鬧的讓穆鏡遲抱,穆鏡遲見孩子鬧成這副模樣,便朝王芝芝伸出手說:“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