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關在一間屋子內,屋內沒有什麼光,裡面極其的暗,只隱約可以看見障礙物的輪廓立在那,和我一起被綁在這的司機,不斷掙扎著身上的繩索,試圖掙扎開,可是掙扎了好久,那繩索卻依舊緊緊的捆在了他身上,他試圖大叫。
我對他說:“他們會放了我們。”
那司機不是很明白我的話,司機說:“這種人一看就是流氓痞子!在這種地方被人殺了,是沒人知道的,少奶奶!”
他焦急的很,可我卻無比的淡定。
我確信袁成軍目前還不敢殺我,就如這司機所說,在這種地方殺了人,無聲無息,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可一旦我失蹤,我想穆鏡遲掘地三尺都會找到我,就算再無聲無息,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在這金陵城當中,查出一條人命,對於他來說,絕非一件難事,而如今正是穆鏡遲和袁成軍的關鍵時期,袁成軍除掉我不過是完完全全打草驚蛇。
他是一個無比謹慎的人,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離他想要的東西越近,他便越發不會輕舉妄動。
我不清楚我們在這裡面關了多長時間,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樣,又過了一段時間後,那扇門終於被人給推開,可進來的不再是之前車上帶禮帽的那個,而是一個頭頭模樣的人物,幾人什麼都沒說,將我們從地下提了起來後,便一人往我們嘴裡塞了一粒藥,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
等他們塞到我嘴裡後,便被強制性的嚥了下去,接著我們便被拖了出去,不過在拖出去之前我們的腦袋上被人罩了個黑色袋子,外面依舊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瞧不見,那鉗住我的人隔著黑色袋子在我耳邊說:“你要是敢說出今天所看到的半個字,那便等著毒發身亡。”
沒多久,他將我用力一推,我整個身子被那股力道衝擊得摔在了地下,那司機似乎連同我一起,摔在了我旁邊,之後便是腳步聲遠去聲,當我確定身邊已經沒人後,我將腦袋上的黑色袋子用力扯落下來,我們已經到了之前的地方,車子也依舊完好無損的停在那,若不是我們身上確實有捆綁過的痕跡,會讓人以為剛才經歷過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那司機也沒料到竟然會是如此,他茫然的看了好久,等他反應過來,周邊真沒人後,便迅速將我從地下給扶了起來說:“少奶奶,咱們快走!”
他將我扶到車門口,將門開啟後,便把塞了進去,很快,他便坐上了駕駛位置,迅速將車從這巷子內開離了。
一路上那司機怕極了會有人朝我們追過來,一邊開車,一邊不斷往後,不過直到車子到達袁家的門口,後面都未再有人出來。
他將車停下後,急匆匆下車似乎想去袁府內報案,不過在他手推到車門那一刻,我低聲對他說:“若是想活著,便什麼都別說,也什麼都別問,只當什麼都沒發生。”
那司機看了我一眼,我說:“這不是開玩笑,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他的手在車門上瑟縮了兩下,緊接著他還是把手從門把手上拿了下來。
之後我便如往常一般回了院子,現在已經是快接近晚上六點了,袁府依舊一片平靜,青兒在廚房和丫鬟準備今晚的晚餐,而碧玉正站在門口等著誰,等她看見從院子門外走進來的我後,當即便高興大笑著跑了過來說:“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先生過來了。”
我說:“什麼?”
碧玉指著門說:“在裡屋教小魚兒寫字呢。”
我沒想到穆鏡遲竟然會在此時來這裡,我當即便問碧玉:“你可有和他說,我剛才去哪裡了?”
碧玉說:“我們只是說小姐悶的慌,所以出去轉了轉,晚上就會回來,沒想到您真的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先生還會在用晚膳呢。”
聽碧玉如此說,我這才朝屋內走了去,到達屋內後,才發現穆鏡遲是真的在裡頭,小魚兒正坐在他身旁,手拿著毛筆認真的寫著字。
屋內安靜的很,平時不怎麼喜歡燃香的屋子,大約是因為穆鏡遲到來了,所以被碧玉燃了香。
我站在門口看了他好一會兒,他聽到了我腳步聲,但沒有抬眸來看我,依舊在調整小魚兒的姿勢,小魚兒見我回來心猿意馬的很,哪裡還有心情寫字,若是換做平時早就朝我身上撲了過來,可這次似乎是有些懼怕穆鏡遲,所以沒敢過來,只能繼續維持著寫字的姿勢,朝我喚了聲:“媽媽。”
穆鏡遲這個時候才低聲說了句:“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說:“出去轉了轉,所以回來的晚了。”
我徑直朝著臥室走去,到達裡頭後,便快速找了一件衣服,把身上的髒掉的換了下來,等我覺得妥當後,我朝鏡子內的自己看了過去,發現沒什麼異樣後,這才又轉過身朝著屋外走了去。
穆鏡遲依舊在教著小魚兒寫字,小魚兒寫得極其好了,一個字一個字,端端正正在上頭,毛筆字寫的倒比我好的多。
我還什麼畫都沒說,只是單純的站在那沒吭聲,也沒說話,穆鏡遲便已經感知到了我心情,他問我:“怎麼了,怎回來後心情不太好。”
我做了下來,提起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水說:“沒什麼,只是走的有些累,沒有心情不好。”
穆鏡遲顯然不信,見我這副模樣,以為我還在為了上回的事情跟他計較,他伸出手撅住我下巴說:“還生氣呢?”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捏著手上的杯子,想閃躲的,畢竟在小魚兒面前,我不想和他如此的輕佻。
可是閃躲了兩下卻終究還是沒有閃躲得了,穆鏡遲的手依舊沒鬆開,目光落在我臉上,我怕掙扎得太過,引起他懷疑,便乾脆順著他的話說:“你來這做什麼?不是怕她生氣?而且我這裡沒做你的晚飯,你回去吧。”
我將臉別向了一旁,穆鏡遲聽我如此說,他輕笑的罵了句:“小兔崽子,越發來勁了。”
我沒有理會他,依舊彆著臉不敢看他,可誰知道下一秒穆鏡遲起身直接將我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我完全沒有預料到,人便到了他懷裡。
他望著我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笑著說:“進屋去收拾你。”
聽到他這句話,我一想到小魚兒還在,用力敲打了他兩下說:“你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小魚兒在呢!”
本來正在寫字的小魚兒看到這一幕後,竟然用手捂著唇格格的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說:“媽媽不聽話,叔叔要好好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