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持著報紙看,另一隻手便在碟子內抓著豆子,塞到嘴裡說:“小魚兒在家,所以留了她們在家看著小魚兒呢。”
那丫鬟哦了一聲,便在一旁給剝著橘子,我從她手上接過一瓣橘子後,便看到前方丫鬟不斷在逗弄著王芝芝的孩子,那孩子圓圓的臉,確實白白嫩嫩的,倒是可愛的很。
那丫鬟見我盯著那個孩子看,以為我是對那孩子又什麼想法,趕忙又擋在我面前說:“小姐,咱們去一旁走走吧?”
我笑著說:“怎麼,還怕我把那孩子吃了不成?”
丫鬟趕忙搖手說:“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怕孩子吵到您。”
我將手上的報紙放下,對丫鬟說:“你過去,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瞧瞧。”
“啊?”丫鬟當即瞪大了眼,沒想到我會提出這個要求。
我看向她問:“啊什麼,讓你過去便過去。”
那丫鬟沒辦法,只能磨磨蹭蹭朝孩子那端走了去,到達那丫鬟旁邊後,似乎是和她說了我要抱孩子的事情,那丫鬟也在那猶豫著,似乎有些不敢把孩子抱過來,不過我一直盯著她們,她們迫於壓力,只能慢吞吞把孩子抱了過來。
我從那丫鬟手上接過,那丫鬟生怕我會吃了這個孩子一般的神色,滿臉緊張說:“小姐,孩子現在弱得很,不能在外面吹風太久。”
我抱著那孩子笑著對丫鬟說:“怎麼,你們在外面就可以,我一抱就不行了?”
那丫鬟立馬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小姐,孩子真的不可以外面待太久。”我沒有理會她,把孩子抱在懷中哄著,發現這孩子倒是長得更像王芝芝,但面板白這點倒是隨了穆鏡遲。
正當我抱著他舉高高逗弄著她的時候,不知道何時,穆鏡遲竟然從大廳內出來了,那些丫鬟一見他出來,便全都鬆了一口氣,無比緊張的看向他。
我沒有理會他,繼續抱著那孩子逗著,穆鏡遲在我身邊坐下說:“怎麼有這個興致逗著孩子,小魚兒在家裡帶的還不夠嗎?”
我說:“你也和那些丫鬟一樣,怕我吃了這個孩子?”
他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悠悠看了我一眼說:“你要怎麼吃,是清燉,還是紅燒,嗯?”穆鏡遲不常開玩笑,他這玩笑一出,我莫名覺得渾身一冷,便把孩子塞到他懷裡說:“你親生兒子,你要紅燒你要清燉還不隨便你。”
穆鏡遲將孩子抱在懷裡,笑著說:“不抱了?”
我說:“你兒子自己抱吧。”
穆鏡遲這才難得的將那孩子抱在懷裡,那孩子對他手上拿著的一樣東西感興趣的很,是個吊著穗子的玉佩,他拿著穗子逗了逗孩子,不過孩子太小,並不懂怎麼去抓,逗了一會兒,似乎有些要睡過去,他便又把孩子交給了一旁的丫鬟說:“帶上樓吧。”
那丫鬟迅速接過,接著便抱著那孩子離開了。
等孩子離開後,他再次端起桌上那杯茶問:“今天在家陪我用午膳?”
我沒說話,只是坐在那剝著子。
他握住了我手,笑著說:“過來,讓我也來抱抱這個小傢伙。”我只能慢吞吞的起身,走了過去,被他拉扯進了懷裡,我坐在他腿上,他手環住我腰,在我後背的傷摩挲了兩下問:“還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他將手上那半杯他喝過的茶遞到我唇邊說:“瞧你吃這麼多子,不口乾嗎?”
我含住了杯子的邊緣,一口一口往下嚥,把剩下的半杯喝的一滴都不剩,他又把我手裡剩餘的子拿了出來,悉數放回了碟子內,然後將我身子壓在了他胸口,在我耳朵邊小聲的說:“陪我用晚膳再,嗯?”
我依舊沒有說話,他在我耳邊吻了一下,然後手便撫摸著我已經到肩下方的頭髮。
我們都沒說話,花園裡安靜的很,時不時傳來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園子內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澆過水的緣故,明明已經快接近中午了,葉子上頭,和花瓣上頭,都滴著晶瑩的水,頭頂的太陽也正好,不熱辣,也不刺激的面板。
他挨在我耳邊細聲的問:“這段時間沒去慈文?”
我說:“沒去,每天忙得很。”
我想了想,又說:“可是你也不能不給慈文那邊錢,那些孩子真的很可憐。”
穆鏡遲笑著問:“他們可憐,我不可憐嗎?”
我從他懷裡起來看向他問:“你可憐嗎?”
他挑眉笑看向我。
我說:“被施捨的才是可憐的一方,你才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