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同意了,剛帶著小魚兒在那吃晚飯。”
青兒和碧玉都表示驚訝,碧玉忍不住問:“先生真答應了?”
我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然後便最先推開院子門走了進去,到達屋內後,青兒和碧玉把小魚兒放在床上睡下,我也挺累的,等去了浴室洗漱完出來後,便也上床睡了,可青兒和碧玉似乎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我知道她們有話要問,現在我困得不行,只能強打著精神說:“你們要問什麼,便快問吧。”
青兒問:“您有看到王姑娘那孩子嗎?”
我說:“看到了。”
碧玉又問:“長得怎麼樣?”
我說:“沒看到臉。”
青兒又問:“先生喜歡那孩子嗎?”
我想了想說:“親生兒子,當然喜歡。”
青兒和碧玉發出一片慘叫聲,嚇得躺在我旁邊的小魚兒,驚了一下,我瞪了一眼她們說:“小聲點,孩子睡覺呢。”
碧玉帶著哭腔說:“怎麼就讓那王姑娘給生了孩子了呢,這可是嫡長子,嫡長子,以後穆家的一切不全都是他的?先生肯定喜歡得不行,這可是穆家唯一的孩子。”
青兒說:“有什麼用,這是先生的親生血脈,他不疼,誰疼。”
碧玉忍不住問:“那小姐怎麼辦?若是當初那個孩子沒有流掉,現在哪裡有王芝芝的機會。”
碧玉這句話一出來,屋內一陣沉默,青兒瞪了碧玉一眼,碧玉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她瞬間便表情有些僵硬,立馬來看我臉色。
我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覺得奇困無比,便打了個哈欠說:“睡吧,不早了。”
青兒便拉著碧玉說:“那我和碧玉替您熄燈。”
我點了點頭,便躺了下去,接著沒多久,青兒把燈給熄了,這才拉著碧玉快速離開了。
等她們一走,我下意識抱緊了旁邊的小魚兒,放在胸口的手下意識去撫摸那平坦的小腹。
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我正在教小魚兒以後哪些話別說,哪些問題不該問的時候,碧玉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大喊著:“小姐!”
我替小魚兒穿衣服的手一停,便看向她問:“怎麼了?一早上的這樣慌慌張張做什麼。”
碧玉立馬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我說:“您的信,有人一早上送過來的。”
我從碧玉手上接過那封信問:“誰送來的信?”
碧玉說:“那人沒說,只是讓您快看。”
我將信給拆開,可等拆開時,卻是一張白紙,我有些沒明白過來這張白紙是什麼意思,可講白紙徹底抽出來後,連同帶出來的卻是半截麻!
我立馬抓著碧玉問:“送信過來的人還在嗎?”
碧玉指著外頭說:“剛、剛走。”
我將手上的信往碧玉手上一塞,對她說:“我先出去一趟,若是任何人問起,就說我出門去福利院了,還有小魚兒你們要將我照顧好。”
碧玉見我臉色如此的異常,剛才她也看到那半截麻了,便帶著哭腔問:“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沒有回答她,轉身便朝外頭狂奔,碧玉想追過來,我已經衝出了袁府,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換,喘著氣在大街上滿臉盲目的四處亂看著,我根本忘記自己要做什麼了,我腦袋內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那張白紙和半截麻在晃。
不知道是哪裡出殯,嗩吶聲吹得頭暈眼昏,不斷有冥紙被風捲得在大街上四處飛走,我看到前面有一輛黃包車,衝了過去立馬攔住,我那車伕本來想跟我講價錢,我立馬對他說:“去厚車!”
接著慌張去口袋內翻找錢,可翻來翻去,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睡衣,我來不及多想,將手上的鐲子一拽,便塞到那車伕手上說:“快走!”
那車伕被我焦急的模樣給嚇到了,也不敢和我說任何話了,便拉著坐在車上的我,在城裡疾步走著。
我沒想到一切竟然會來得如此突然,我以為外公的身體會沒問題的,怎麼才一天,今天便寄過來了半截麻。
是不是我瞎想了,這半截麻和白紙是不是別人寄錯了?一路上我腦袋思緒混亂,一時是小時候外公將抗在肩頭,帶我在集市上穿梭的畫面,一時又是外公抱著,笑得無比歡快的說:“我家的小胖乖囡囡哦。”
我以為這一切離我還很遙遠,可我沒料到,竟然是如此的快,如此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