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就要走,這個時候坐在那懶散看戲的穆鏡遲,笑著說:“聽她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穆鏡遲又說:“你也確實老大不小了,小姐若是要給你做媒,倒也未嘗不可。”
謝東見穆鏡遲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他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冷酷了,他說:“先生若是公事找我,謝東自然是義不容辭。”
穆鏡遲笑著問:“難道這不是公事?”
謝東強調:“這是私事。”
“哦,是嗎?”
穆鏡遲見謝東如此排斥,他又看向我說:“別看我是他的老闆,可我這個老闆在他面前當的很沒權利,他若是不願意,我自然也不能強迫他一定要說親事。”他笑得漫不經心說:“有話趕緊說吧,真走了,我可幫不了你。”
為了防止謝東走,我立馬擋在他面前說:“你應該認識的,你覺得碧玉怎麼樣?”
我仔細觀察著謝東表情,謝東真如我所料的那樣,對碧玉一點印象也沒有,他硬邦邦回了我句:“不怎樣。”
敷衍了事後,他就要走,我從後面一把拽住謝東說:“哎,你這個人,我好心好意和你說親事,你怎麼不僅不感激,還這樣一副嘴臉對待我,你以為你自己長的很帥很搶手?我告訴你謝東,你就是個榆木疙瘩,有人替你說親事算是不錯了!你站住,聽我好好跟你說!”
我話剛落音,謝東便將我的手一甩,等我再次想要去拽住他的時候,他人便迅速從陽臺上翻了下去,等我追過去,他人已經消失的沒有蹤影了。
我站在陽臺上看了許久,穆鏡遲在書房內低笑著說:“好了,別胡鬧了,謝東這種人不需要親事。”
聽他如此說,我立馬折回身問他:“為什麼不需要?是人不就要嗎?”
穆鏡遲說:“你還是讓碧玉另許人家吧。”
穆鏡遲這樣說,便是不打算幫我的意思,我趕忙走了過去:“這麼說,你不願意幫我了?”我拉著他手臂,剛想要哀求他。
穆鏡遲放下了手上的筆,握住我拉著他手臂的手笑著說:“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你是否想過,碧玉和謝東是否合適,謝東這樣的人,就適合獨來獨往,若是一個殺手有了感情,對於他來說,便是最致命的弱點,於他不利,更於碧玉也不利。”
穆鏡遲耐心的和我講著道理,我說:“可是碧玉喜歡她,怎麼辦?”
穆鏡遲反問:“你真想替碧玉擇人家?”
我點頭說:“她們不可能跟我一輩子。”這話我一說出來,我便有些後悔了,還在穆鏡遲並未注意到這句話有什麼別的人意思,他說:“我有個人選,你看怎麼樣。”
我看向穆鏡遲。
他笑著問:“譚俊,你覺得怎樣?”
我說:“銀行區域經理?就是經常來和你彙報臥工作的譚俊?”
穆鏡遲見我記得他,他依舊笑著說:“留學歸來,是如今國內少有的青年才俊,又至今未娶,外貌和碧玉倒也相匹配的很,這不是一位好良配嗎?”
他用手撫開我額前的額髮,眼神溫柔如水的凝視著我。
我說:“可是碧玉只是個丫鬟,譚俊身世這麼好,他們家裡人接受嗎?”
穆鏡遲說:“你若是真的想,便和她結拜為姐妹,他家裡人那邊不就行得通了嗎?”
我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碧玉喜歡的不是對方的家室,而是對方這個人,若是這個人從謝東換成了譚俊,也不知他她能否接受得了,可穆鏡遲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先不論謝東是否記得碧玉,光兩人都身份都有些天差地別,謝東是個活在暗處的殺手,而碧玉只不過是一個丫鬟,丫鬟和殺手的結合,不就是悲劇的起源嗎?
難道碧玉以後嫁給謝東,要跟他一起過打打殺殺的日子嗎?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有天謝東死了,那我家的碧玉豈不是要當寡婦?
想到這裡,我立馬在心裡否定,不行不行,碧玉跟著我已經吃了這麼多苦頭了,若是再跟著謝東這榆木腦袋在刀尖上討生活,那她的命有多苦簡直不敢想象,怎樣比較譚俊似乎都比謝東好上不止一百倍。
穆鏡遲見我沉默了這麼久,他將我抱在懷裡,撫摸著我臉問:“這小腦袋瓜子還沒想好?”
我勉為其難的說:“那……就譚俊吧。”
他圈著我的腰笑著說:“怎麼,這猶猶豫豫的模樣,是覺得碧玉吃虧了?”
我說:“碧玉雖然是我的丫鬟,可怎麼說,我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妹妹,自然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再好的男人,都配不上她。”
穆鏡遲見我說的理直氣壯,他撅著我的臉說:“因為你的一句話,我現在要為這件事情忙活多久清楚嗎?你竟然還覺配不上。”
我拽著他衣服說:“我可不管,我管那譚俊是什麼人,反正碧玉嫁過去是他佔面子,他家裡人可不能看不起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