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是嗎?可是我覺得就算是有表面,那也應當足夠了,像有些人連表面都沒有。”
青兒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這些,她沒有再繼續回答我。
我手在小腹上的位置撫摸了兩下,同樣也沒有再說話,後來,我坐了沒多久,在王芝芝正要進來時,最先上了樓。
一直到晚上,我才出來。周媽正好端著粥入我房間,我當即問了她:“穆鏡遲呢?”
周媽說:“在書房呢。”
我說:“我去瞧瞧他。”便朝著穆鏡遲書房走去。
他正在書房內處理著事情,王淑儀也在,我一進來後,他便看向我,我立馬開口說:“你們聊,我就無聊過來轉轉,當我不存在。”
穆鏡遲卻並不理我,而是朝我招手說:“過來,讓我瞧瞧。”
我看了他一眼,便磨磨蹭蹭走了過去,他拿起了我手,將我衣袖捲了上去,面板上的紅疹已經無了蹤影,恢復了平時的白皙無暇,不過他並沒有多少驚喜,而是握著我幾乎在他手心內堪堪一握的手臂後,良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問我:“今天周媽給你送的藥膳都吃了嗎?”
我笑著說:“吃了。一滴都不剩,我喜歡吃周媽做的藥膳。”
他撫摸著我腦袋說:“以後不許挑食,要均衡營養。”
穆鏡遲向來喜歡和我嘮叨這些,我略微不耐煩說:“哎呀,我知道了,你去處理你的事情吧,我就是無聊,才會來你書房隨便轉轉的。”
穆鏡遲看了我一會兒,倒也沒有再說什麼,放了我任由我一個人在他書房轉著,接著王淑儀繼續和他說著事情,我要聽不聽的聽了兩句,便在書架上隨便翻了翻,也不知道翻了多久,當我翻出一本相簿後,我將那相簿拿了出來,裡面都是我的照片,六七歲的時候,七八歲的時候,都有。
我手指在相片上來回翻著,正翻得入神時,穆鏡遲忽然來到了我身後問:“翻什麼。”
我聽到他的聲音,剛想回頭,可誰知道下一秒唇擦在了她臉上,我被嚇到了,沒想到我們之間的距離會突然隔那麼近,我迅速往後退了好遠,可行動太過匆忙了,腳下一踉蹌,穆鏡遲及時扣住了我的腰身。
我的腦袋撞在了他胸口,那熟悉的藥香迅速鑽入了我鼻尖,我剛想推開他,他一把扣住我手說:“怎麼,現在連碰都不讓我碰了?”
他這句話帶著三分幽冷。
我掙扎了兩下,低著頭說:“你捏疼我了。”
很快,他又鬆開了我,我站穩後,迅速從他手心抽出手,有點委屈的揉著手腕。
房間內很暗,我們兩個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我稍稍退後了點,和他有一段安全距離後,我抬眼看向他,剛才他話語的三分幽冷,像是一閃而過的幻覺,此時的他目光平和的落在我身上,注視著我。
我小聲問著:“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他沒說話,臉上情緒也仍舊沒有一絲變化。
我覺得很莫名其妙,站了一會兒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穆鏡遲似乎是知道是誰,也沒讓我出去,也沒讓外面的人進來,他就背對著我站在視窗,看向外面細雨,落了院子一地,芭蕉特也被打的綠油油的。
這金陵城還真是怪,上午好太陽,下雨就濛濛細雨。
我以為是他聽不見,便小聲提醒他:“姐夫,有人開門,要不要讓他進來。”
我看不見他臉色,只覺得他聲音不是太開心,他低聲說:“讓他進來吧。”
我哦了一聲,便朝著門的方向走去,將門給拉開,外面站著的人是周管家,他眼神有點銳利,不過當我看向他那一刻,他便低下了頭,喚了句:“小姐。”
我笑了兩聲,沒有理回應他,只是出了穆鏡遲的書房,迅速朝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回到屋內,碧玉仍舊在那替我收拾著屋子,不見青兒。我坐在沙發上,視線隨著她緩慢移動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兒從外頭走了來,笑著說:“小姐,過幾天河邊會舉行一場誤會,是仙樂閣為了招攬生意組織的,聽說比往年都要盛大,仙樂閣所有一曲千金也難見到的藝伎都要去,您不是最愛熱鬧了嗎?要不要我和碧玉陪您去遊玩。”
我靠坐在沙發上,手上擺弄著抱枕上的流蘇說:“那有什麼好玩的,那不都是男人們才愛去的地方嗎?人也鬧哄哄的。”
青兒朝我走來說:“您可不能小瞧了仙樂閣,雖然那地方確實是男人愛去的地方,也別小瞧了仙樂閣,裡面的女子,全是才華出眾,和春蘭院那種地方不一樣,賣藝不賣身的,而且裡面還藏著個天下第一美人。”
我來了興趣了,問:“天下第一美人?”
青兒笑著說:“是啊,聽說見過她的男人,少之又少,那些見過她的男人,無不被她才貌所折服的,這次仙樂閣舉辦舞會,不常出來的美人也會去,但也不是誰都想見便能夠見的,必須要透過她的要求,還要五千兩的銀子。”
我瞪大眼睛說:“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