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來後,周媽瞧我正拿毛巾擦拭長髮,便問:“您怎麼這個時候洗澡了?”
我立即轉過身背對著她說:“沒、沒事,天、有點熱。”
我心慌意亂的理著頭髮,周媽瞧了我一會兒,倒是未再追問下去,而是替我將熱牛奶放在桌上說:“您等會兒記得喝了,我去趟先生的書房。”
我嗯了一聲,等周媽離開後,我才轉過身,立馬用毛巾裹住自己,迅速去櫃子旁找出一件厚實的衣服給自己穿上。
雖然剛才我和穆鏡遲什麼都沒發生,不過他將我身體全都吻遍了,上面全是紅色印子,周媽要是瞧見了,必定又會嚇死。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身上的痕跡被她看見,我便沒再下樓,只是臥在床上用被子包裹著自己。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當我感覺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時,我以為是穆鏡遲,抱住身體的手猛然一緊,走進來的人卻是周媽,我又鬆了一口氣。
周媽替我將身上的被子蓋了蓋,便離開了我房間,不過在她離開之前,關了我屋內的燈。
當屋子內一片漆黑時,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愣愣的看著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忽然覺得有某種東西纏住了自己,我將自己死死抱住,莫名覺得無助又恐懼。
那種東西,叫什麼,我不是太明白,只知道穆鏡遲正掌控著它,不斷讓它死命往我身體裡鑽。
真是可怕。
第二天穆鏡遲便把宋醇放了,這是他第二次放了他。不過在放他之前,宋醇被下人押進了穆鏡遲的書房。
宋醇在穆鏡遲房間呆了整整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我有些心神不寧的在門口走著,生怕宋醇又說錯什麼話,或者說些不該說些的,惹怒穆鏡遲,臨時變卦不放他走,那我昨天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我不斷打發周媽進去給我探探虛實,周媽從書房內走了出來後,都是朝我搖搖頭,表示她並未探聽到什麼,我也只能點頭,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
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等我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時,便立馬看了過去,宋醇正抬步下樓,步履匆匆,他臉色不是很好。
他走到我面前後,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我立馬從椅子上起身,站了起來朝正要出客廳的宋醇喚了句:“表哥。”
他停下來看了我一眼,但是卻沒有言語,眼神很冷很冷,甚至還隱隱透露著幾分譏笑。
我說:“他和你聊了什麼?”
宋醇說:“他什麼都沒跟我聊。”
他就要走,我慌忙之下立馬抓住他的手說:“表哥!”
可誰知道才剛抓住,宋醇像是甩開什麼髒東西一般,反手把我手給甩開說:“你別碰我!”
我被他甩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他反應很激烈,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表情略有些呆滯看向他。
他也看了我良久,只說了一句話,他說:“陸清野,你根本不是你姐姐。”
他一句話,就像是將我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我身體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他見我這樣的反應,嘴角的冷笑就像是一柄利劍,他說:“不,你和你姐姐是不一樣的人,你怎能和她比?”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著大廳離去。
門外一片霧氣茫茫,很快,宋醇的背影就像是被大霧吞沒了一般,再也不見蹤影。
我不知道穆鏡遲到底和宋醇聊了一些什麼,這個早上就像一個謎一般,我沒想到從這一天起,我和宋醇之間那些若有似無的糾纏,就像是被一柄利劍快速斬斷。
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他也沒有再出現過我面前。
而穆鏡遲卻如往常一般從樓上下來,陪我用著餐,可那一天的一上午我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下午時分,我接到一通電話,才覺得自己從那件事情上回了一點神。
打來電話的人,是王芝芝,她一開口便在電話內和我哭。她哭著和我說,婚事被暫停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莫名的我還覺得有些慶幸,不是別的,只是覺得王芝芝沒必要來趟這渾水,她的良人也絕非是穆鏡遲。
說不定這婚事不了了之,對於她來說,會是絕無僅有的好處。
她在電話內哭著問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