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順著牆壁無力的滑落在地,我捂著臉頰,我哭著說:“我不知道,宋醇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我不知道自己要待在這裡做什麼,我不知道外公到底要我做什麼,我永遠都只能被架在這裡,被所有人左右,可是我又能夠去哪裡,我們能夠去哪裡,難道你要將外公一個人拋在這裡什麼都不管?”
宋醇隨著我一起蹲了下來,他握住我雙肩問:“可是你呢?你要怎麼辦?你有想過自己該怎麼辦嗎?”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捂著臉。
宋醇說:“我們本不該把自己放在這種可悲的境地,死去的人固然可惜,可活著的人再一步一步往裡面去葬送又有什麼意思?”
我將手從臉上拿了下來說:“可我們就不報仇了嗎?陸家那二十幾條人命該怎麼辦?”
宋醇被我問住了,一時間我們都沒說話,可是宋醇抓住我雙肩的手還是沒有松。
正當我們兩個人都沉默時,忽然不遠處傳來叫喊聲和匆忙的腳步聲,似乎是袁家人尋過來了,我當即便推著宋醇說:“快走!”
宋醇看著我,還是不死心。
我又加重音量說:“你快走啊!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等袁家的人找到我們,我們兩個人就百口莫辯,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
他還是不肯動,抓著我的手說:“你不跟我走嗎?清野,這是我們最後的一次機會。”
我哭著說:“你走吧,你快走,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我將他用力一推,他摔在了地下,看了我一眼,那邊尋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宋醇看了我最後一眼,便沒有再猶豫,快速朝小巷子內竄了進去。
等袁家人趕到後,我立馬從地下站了起來,才剛站起來沒多久,袁家出門來尋我的人一把將我給圍住,袁霖拿著火把站在最前頭看向角落裡的我,他將火把微微朝我靠近,看清楚我的臉後,他問:“你一個人待在這裡?”
“不然呢?”我仰起頭看向他。
他環顧了我四周,見我身邊沒有人,便又說:“你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柳絮呢?”
我說:“我一個人在這裡哭不行嗎?”
袁霖又說了句:“柳絮呢?”
我說:“我一個人出來的。”
他冷笑一聲說:“你一個人?”
我說:“有什麼問題嗎?難道我還要帶個人出來讓她們看看堂堂袁家少奶奶,如此狼狽的模樣嗎?”
我將擋在我面前的袁霖一把推開說:“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我回到袁家後,袁霖一把踹開了我房門,他走了進來凶神惡煞的問:“你明明是帶著柳絮一起走的,為什麼她被你留在家裡,而你卻一個人出了門?你是不是去見那姦夫了?”
我沒想到袁霖半夜在這裡發神經,我冷冷的看向他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姦夫?什麼姦夫?!”
他衝了過來拽住我的手,指著我肚子裡孩子:“這個孩子是不是剛才那姦夫的?”
我冷聲說:“你放手。”袁霖不放,依舊掐住我手臂,我用力將他推開說:“你給我放手!”
可誰知道我還沒推開他,自己整個人反而反彈在了床上,床上擺著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是茶壺剪刀,被我這一撞,稀里嘩啦掉了一床。
外面的人聽見裡面的動靜立馬跑了進來,柳絮看到這樣的情況,以為是袁霖要打我,衝過來一把抱住了袁霖的腿說:“二爺!您不能這樣,小姐懷著孕呢!這可使不得啊!”
不知道是柳絮哪一句說錯了,袁霖一腳朝柳絮踹了過去,怒氣滿滿的說:“滾!”然後指著摔在地下的柳絮說:“小姐?她現在還是穆家的小姐嗎?怎麼?連你這個死丫頭都弄不清楚她現在是誰家的人嗎?!”
柳絮被他踹在地下,捂著胸口痛苦的叫了出來,袁霖紅了眼又想去踹第二腳,我將他狠狠一推指著他說:“袁霖,你要是再敢動手,你信不信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袁霖被我一推,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在地,不過他手立馬扶住了門。
柳絮怕他會打我,衝過來一把將我給抱住。
沒多久,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王芝芝事情的袁太太,聽聞了這邊訊息立馬趕來,一見到裡面這樣的情況,當即便說:“哎呀!你們這大半夜的是在搞什麼啊!鬧成這樣!”
她一看到被柳絮護住的我,以為我和袁霖動手了,便趕忙走上前來,緊張問我:“清野?你有沒有事?你別生氣啊,等會兒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她安撫著我,然後她又看向站在那的袁霖,走了上去又苦口婆心的說:“霖兒啊,你大半夜在這裡鬧什麼鬧啊,清野現在懷著孕呢,就算有什麼事情就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講嗎?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拉拉扯扯像什麼樣。”
袁霖對袁夫人說:“娘,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別管。”
袁夫人冷笑說:“我不管?那誰管?”接著她又朝我走了過來,暫時將我扶在位置上坐下,又讓丫鬟替我去拿件衣服給我圍上。
沒想到在這一間隙中,袁霖忽然對一旁站著的丫鬟說:“去,現在過去把我東西全都搬過來。倒是越慣越猖狂,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幾分本事,竟然連讓我的屋都不能住。”
一旁的丫鬟遲疑的看了屋內一眼,便什麼話都不敢說,迅速跑了出去。
我勢單力薄整個袁家只有兩個丫鬟是我的,其餘都是他袁家的人,那些丫鬟當然聽他話了,很快便將袁霖的東西搬過來。
我氣得全身發抖,那丫鬟剛將袁霖的東西擺好,我便起身走到床上將他的被子通通往地下扔,然後對屋內收拾的丫鬟說:“我看誰敢把他的東西放我屋裡!”
我又砸了他的枕頭跟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