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面上帶了幾分驚慌,這幾天一直都是她跟在三小姐身邊,可是她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啊!
“本來這幾天好好地,昨天回府還說想休息,可是半路上遇到了洛陽王府的郡王爺,小姐便如同變了個人一樣,眼神變得很可怕……”知畫說著,腦子裡回憶著昨天的情景,身子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抬起眼睛看向錦媽媽,話也停住了。
“洛陽王府的郡王……”
錦媽媽口中默默地念了一遍,聯想到這段時間三小姐讓查的不就是這個人?想到這裡,神情陡然變化,雙眸之間帶出幾分厲色:“端陽王府的郡王對小姐無禮了?”
“沒!”知畫看著錦媽媽神情緊張,緊忙道:“端木郡王謙恭有禮,並未有何不妥,倒是小姐對人冷臉相向,甚至連禮都不還,看著端木郡王的時候,眼睛裡甚至帶著恨意,可是,聽端木郡王的意思,又不認識咱們小姐,當時還以為小姐是認錯人了。”
細細地消化著知畫的話,錦媽媽面上神情稍稍緩和,認錯人是不可能的,三小姐之前讓去查端木高陽,定是早就認識他,可是身邊這些個跟著的未曾離開過,也沒見過三小姐跟他有什麼接觸,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那這個莫子是怎麼回事?三小姐性子軟,看不得不平事,你們也不拉著,若是那戲班子老闆故意做戲送個人過來害小姐,你們幾個腦袋擔待得起?”
之前關於端木高陽的事情,事出有因,雖然不明白,卻也不能怪罪她們倆,可是這平白無故帶回一個沒有來歷的孩子,還這般親近,身為大丫鬟不知道提點著主子,那便是失職了。
知煙看向知畫,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緊張,這種事情她都知道要勸著點,知畫姐姐向來比自己穩重,如今卻怎麼這樣糊塗?
心裡猛地一突,知畫面上帶出緊張,抬頭看向錦媽媽,面上多了幾分難色:“那孩子在路上捱打,哭喊的聲音太大,我也沒有辦法攔著,不過這孩子也只是求小姐救她,倒是小姐,看到那孩子的時候便非得讓大公子買下來,大公子都攔不住,我更沒有辦法呀!”
錦媽媽面上神情微微一變,大公子向來做事穩重,這孩子倒是有幾分本事,竟然能透過大公子讓三小姐將她帶回來,看來還真是個角色!
“在街上的時候那孩子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錦媽媽眉頭微微蹙著,面上帶了幾分深思,一雙精厲的眸子看向知畫,似乎能將她的心思看穿一般。
“沒有!”知畫想都沒想就回答,在街上的時候她倒是觀察了,這孩子被打得全身是傷,一直躲在後面,卻是三小姐顯得不太正常:“這孩子只是害怕捱打一直躲著,三小姐看到她的時候神情突然變了,看樣子像之前認識一般,這般護著,之前就算是對四小姐,也沒見三小姐那麼緊張過。”
知畫說著,面上閃過一抹疑惑,想著這兩天三小姐真的是有些不正常了,什麼時候不正常的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錦媽媽臉上帶了幾分深思,腦子裡快速的順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她不能干預主子的事情,卻不得不替主子防患於未然。
“行了,人都帶來了,也只能這樣,這莫子若是真心對三小姐那是最好,但是咱們也不能放鬆警惕,這些日子對她看緊點。”錦媽媽依舊是蹙著眉頭,面上沒有絲毫的輕鬆感。
知煙知畫互看一眼,點了點頭,錦媽媽的擔心不無道理,如今這府裡個個都是披著人皮的畜生,怎麼能不防著?
轉身往蘇千凌的正屋裡走,錦媽媽心裡不由得犯嘀咕,面上疑惑不解,可又理不出個頭緒。
自從盈春宴以來,三小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帶人依舊溫婉柔和,說話行事卻多了幾分凌厲,似乎看人也清透了幾分,至少對於這幾個庶姐妹不是像以前那般推心置腹,人家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加上最近出的一件連著一件的事情,三小姐這雷厲風行的行事,頗有幾分大夫人的神采,可最近又沒有人交給三小姐這些後宅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微風吹過華裳院,帶著幾片脫離了花萼的桃花瓣飄飄搖搖的散落下來,落在院子各處,更添了幾分平和的寧靜,蘇千凌在屋子裡睡著,絲毫不知道有人為了自己的任性提心吊膽。
早晨收拾穩妥,蘇千凌去大夫人房裡畫眉,順便將莫子的事情說了,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急切,生怕母親不同意,將莫子賣出去,畢竟,出身戲班子,大戶人家是不喜這樣的奴才的。
大夫人聽著,面上稍稍動了動,瞧著蘇千凌面上神情,心裡沉了沉,只是面上依舊如往常一般平靜淡然,似乎這件事也不過像早晨添了什麼菜喝了什麼茶一樣簡單,眼底一抹異色快速閃過,蘇千凌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