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喬喬仰了仰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眼眶裡逐漸盈滿的東西，不至於跌落下來。
她也捨不得！
捨不得離開這個，她第一次得到重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得到認可的地方。
可是，沒有辦法。
當李大寶帶著電腦第一次去找林冉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天，不遠了。
所以，今天當她親自把李大寶送到林冉的辦公室之後，就主動去人事部請辭。她不敢面對林冉，不敢面對她那雙眼睛。
她知道，林冉不會質問。
可是，她怕自己，受不了那種煎熬。因為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面對林冉。
無聲的靜謐，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片刻之後，喬喬重新坐正了身體，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
“大寶，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
原諒我！
雖然我，並不值得被原諒！
她說著，隨即挪動步子，艱難而又沉重的，朝門口走。
今天走出這麼門，她就要和這裡的一切說再見了。其實這樣也好，她早就已經受夠了折磨，那種心裡上的。
她的身體和李大寶擦肩而過。
“不後悔麼？”
李大寶的聲音生平第一次低沉的好似裹了寒冰，喬喬的步伐一頓，身子僵硬著，卻還是咬住了唇瓣：
“不！”
她最終還是離開了，而且是悄無聲息的。
彷彿，除了人事部，其他人根本沒發現，往日裡林冉那個精明能幹的助理，在不知不覺當中，離開了昭華。
林冉坐在辦公室裡，手機很快響起，是小白打來的。
他說：
“林小姐，喬喬已經走了！”
林冉臉上的表情諱莫難辨，她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微微用力，最終，卻也只是說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餘少辰，你夠厲害！
就這麼硬生生的把我最得力的助手，從我身邊挖走了。
可是，怪麼？
林冉突然間發現，自己竟然不怪喬喬。和當初發現溫哲軒背叛之後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
是因為，時間已經改變了她？
還是因為，她已經無力去承擔，更多的背叛？
林冉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喬喬走之前一定會和李大寶之間有所交流，她不想知道他們兩個都聊了什麼，總歸喬喬跟著自己的這段日子，某些時候的心，是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