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關係不一樣?”豆子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輕輕地咳了一聲,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跟豆子解釋“爸爸”這個詞語的含義,或許豆子比我更加清楚這兩個字的分量,可是,平白無故的告訴豆子的爸爸是高子健,他能接受嗎?
他只有三歲,原本“爸爸”這個詞眼對豆子而言就是敏感的,在這個問題上,我必須更加的小心翼翼。
“豆子,子鍵叔叔是不是很特別?”我看著豆子,指著自己的眼睛,說:“豆子有一雙可愛的桃花眼,子鍵叔叔也有一對可愛的桃花眼,你們都有桃花眼,肯定是不一樣的呀!”
豆子,你沒有遺傳你媽這雙大眼睛,而是遺傳了你老子的桃花眼,雖然我很想這麼直接的告訴你,但是又擔心你接受不了,所以,原諒我一步步的告訴你吧。
“那孫爸爸有沒有桃花眼?”豆子還是想到了孫一清,漆黑的眼珠子輕輕地轉了轉,認真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豆子,只有你和高叔叔有桃花眼,這就說明你和他關係不一般,所以,待會見到高叔叔,一定不能沒禮貌,行不行?”
豆子思考了一會,小手指在腦袋上輕輕地撓了撓,說:“媽媽,豆子很乖,豆子聽媽媽的。”
都說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同時被三個男人愛著。童年時,總覺得那個最愛我的男人,從了我媽,青年時,又遇到了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將真心交付於自己。到現在,小小的男子漢也愛著我,這一生,實際上,我是沒有多大的遺憾了。
“豆子乖,”我輕輕地親了一口豆子,將錢交給計程車司機,抬腳就朝酒店奔去。
可惜,我和豆子還是來晚了一步。
二十分鐘前,高子健退房了。他走的匆忙,甚至沒有給我留下一句話。他到底要去哪裡?又為什麼離開,這些,我全部不得而知。
我有些失落,進了酒店隔壁的一家餐館,將豆子放好,給高子健打電話,可惜,一直屬於無人接聽中。
高子健對這附近的情況並不瞭解,外加上午的時候又在病房跟孫一清有了爭執,一者,我擔心他思想會走入極端,二來,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敢說出口,就擔心高子健在家中會大鬧,萬一她真的這麼做了,豈不是會讓事情更加混亂?
有些人我是不想看到的,比如劉詩涵,比如石磊。他們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而這些,卻是我所擔心的。
電話裡傳來的盲音讓我的擔憂更盛一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表示有些無奈。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欣喜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後,居然是孫一清的電話,看了一眼豆子,我按下了接聽鍵。
“田心說你和豆子單獨出門了,我有些擔心,還好嗎?”孫一清的聲音依然是波瀾不驚。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玩耍的豆子,說:“我和豆子都是挺好的,但是……一清,高子健不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聽到孫一清說:“他是成年人,不會出事的。”
僅僅是一句言語,卻讓我的心底稍微的平靜了一些,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孫一清又說:“我讓田心過去接你,我估摸著,高子健是不是回了雲水了?”
我不知道高子健去了哪裡,但是田心如果過來送我們,就代表著孫一清要一個人呆在醫院,這一點,我也十分糾結。
“不用了,田心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至於我和豆子……”我和豆子要先回去找他爸爸,這句話,我是說不出口的。
“我能理解,”孫一清在電話那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小佳,高子健並不成熟,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會再受一些苦,在你們還沒有結婚之前,我想,如果我能盡我所能讓他意識到如何做一個成熟的,有擔當的男人,就算最後……我也會放心吧。”
孫一清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個忙碌的午後,在我的心底最為煩躁的時刻,彷彿一杯濃香的奶茶,香氣瀰漫,透過喉嚨,整個人,都在這一瞬間,瞬間的安寧下來。
我終究是一個自私的人,我還是想去找尋高子健。
輕輕地咬了咬唇,對著電話,我說:“孫一清,我欠你的,這輩子,恐怕是還不完了。”
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我聽到孫一清半開玩笑的說:“不會,誰知道最後關頭,我會不會逆襲,這一切,都說不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