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鍵,現在上面查的那麼緊,你……”
“沒關係,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怕這點小問題。”高子健輕輕地擺了擺手,臉上一片平靜。
回到地面之後,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是我認識的高子健嗎?我不知道。
晚上七點半,高子健從地下室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等他的我,一張平靜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說:“怎麼了?這才一會沒有見到我,就想成這樣了?”
我瞪了高子健一眼,問:“他說了嗎?”
高子健的手放在我的腦袋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餓不餓?”
我就知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有著恩情,除非這個人就是白眼狼,否則,是不會背叛的。剛才聽李樹說道高子健給了於監工十萬塊錢的手術費,這就已經說明,他們之間,並不是主僕關係。
既然如此,還會在房子質量問題上出現紕漏,要麼,是對方給予了巨大的誘惑,要麼,就是這個人有苦衷。
高子健沒有逼迫他,但是他身上的傷……
“怎麼不走?”高子健拉著我,我的眼神卻看著地下室的門,“哦,放心,他不會死的,已經找了醫生過來……”
高子健果然瞭解我的心思,聽他這麼一說,我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我們沒有直接回去,高子健開著車,一路飆到了附近的山頂,這才停了下來。
山上的氣溫較低,稍微開啟車門,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恰巧不巧的,這個噴嚏,噴到了高子健的臉上。
我一臉歉意的掏出紙巾,高子健卻沒有接過去,他伸出舌頭,在嘴角四周舔了一圈,笑著說:“不錯,味道很好。”
“貧嘴!”我笑著看著高子健,想著房子質量的問題,開口問:“子鍵,如果這個於監工不交代出幕後,對咱們會有影響嗎?”
高子健轉過臉來看著我,笑著說:“陳小佳,你不知道,我最喜歡聽得詞語,那就是,咱們兩個字。”
“我說正經的呢,別跟我開玩笑。”我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也很正經啊,我估摸著,是剛才的口水太好喝了。”高子健解開我的安全帶,將車座放緩,拉著我的手,笑著說。
“看樣子,你是準備一個人承擔了……”我是想跟高子健一起承擔問題的,可是這傢伙,根本不識好歹呀。
不過話說回來,我一沒權勢,二沒錢的,的確也幫不上什麼忙。
“陳小佳,你瞧那邊……”高子健伸出手,指著車窗外,說。
一輪明月掛在天空,像一盞明燈,高懸在天幕上。滿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盤上.此刻是那麼的寧靜,安詳,車窗外的樹葉在沙沙作響,似乎在奏起一首浪漫的春曲。
我被眼前的美麗景色所打動,推開車門,直接走了出去。
微風輕撫著臉頰,似乎沒有了剛才的冷意。我伸出雙手,閉著眼,對著星空,默默的感受著大自然的饋贈。
身後的兩隻手在我的腰間移動,高子健緊緊的抱著我,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說:“美不美?”
“當然。”
“陳小佳,為了你和豆子,高子健絕對不會做出讓你失望的事情,不然,老婆孩子,怎麼守護?”
高子健沙啞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我睜開眼,轉過身,笑著看著高子健,說:“是呀,要是違.法.亂.紀,老婆孩子怎麼辦?”
高子健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說:“你說呢?”
“老實說,高子健,這四年,你是不是過的特別苦?”想著高子健四年前後的改變,我的心裡一陣心疼。
“不會,心裡面有希望,一切都不覺得苦。”高子健將外套脫下,我們兩人肩挨著肩坐下,“倒是你,這兩天在我和豆子的相處中,忽然明白父母對孩子的意義,也知道,一個人,養著孩子不容易,所以,陳小佳,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點的苦。”
我嘿嘿的傻笑起來,輕輕地咳了一聲,說:“你想讓我吃虧,那得看看我願意不願意!”
“傻樣!”高子健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平靜的說:“陳小佳,你知道嗎?去部隊的第一年,我經常會翻院牆跑出來,成功的次數少,失敗的次數多,每每被罰,都要扛著十幾公斤的沙袋跑,這個時候,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你。”
聽著高子健此刻的動情的剝白,我輕輕地咳了一聲,笑著說:“哎呦喂,你不要這樣啦,人家不是在你身邊嗎?哎呦,羞死了。”
高子健彈了我的腦袋,說:“陳小佳,你少臭美行嗎?你知不知道我想到你的時候就是火冒三丈,他奶奶的,你不聲不響的跑掉了,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還有那孫子,我就奇怪他怎麼也湊巧被調到北京去了,原來,是怕我得到訊息……哼,他也不想想,我高子健的女人,是那種想拐走就拐走的嗎?”
高子健一臉驕傲,和剛才的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覺得吧,高子健這人,最擅長的不是耍酷,而是變臉。
如果讓他去學京劇,可能就變成了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