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老實了,我轉過臉來看著這四人,輕輕地咳了一聲,說:“幾位白衣天使,請問,你們是要喝茶,還是要……錢?”
四位白衣天使聽我這麼一說,臉上頓時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之後,站在門口,繼續保持沉默。
我有些著急,目光掃著室內,終於在樓梯下看到了我可愛的防狼棍,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那不好意思,如果你們是來當門神的,就請現在出去吧,我們要休息了……”
四個白衣天使依然一動不動,這時,我有些慌張了。
“看幾位穿著,應該是這附近的醫生,如果是來樂於助人的,不妨在這裡休息一晚,”孫一清淡定的看著白衣天使們,聲音溫和的說,下一秒,溫和的目光裡露出了一絲絲的狠厲,開口道:“但是,如果是來這裡找麻煩的,我勸你們還是儘快滾蛋,誰敢動了這裡的一分一毫,日後,我必定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四個字傳到了我的耳旁時,我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根本不敢觀察孫一清的表情,再去看看四位白衣天使,臉上也露出了絲絲的懼意。
孫一清的氣場比我想象中的強大,而此刻的他,哪裡是平時那個溫文如玉的他,根本就是……老虎啊。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滾!”孫一清見門口的四人沒有任何表現,頓時開了口。
“我當是誰在這裡這麼囂張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說:“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果然賴在這裡!”
不對,這個聲音……為什麼會那麼的熟悉?
門口一個身影閃過,藍色的雨衣之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個人,不就是高子健嗎?
他奶奶的,大半夜的不睡覺,居然跟老孃玩起了雨夜驚魂,他到底有沒有考慮到我們母子的感受?等等,他現在過來是做什麼?帶醫生過來是做什麼?
“高子健,你怎麼帶著醫生過來了?”我指了指高子健身後的醫生,滿腦子都堆滿了打問號。
高子健將雨衣脫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走到了我的面前,瞬間拉起了我的手,說:“這四年你受委屈了,我是想先回去教訓教訓那些小人的,可是……想著你和豆子還在這裡,又身居山林,四處有狼群出沒,實在放心不下,就忍不住,過來了……”
高子健這是吃錯藥了嗎?莫名其妙玩失蹤,然後又在一個雨夜趕回來,介個……他到底想做什麼?還有,他回來就回來了,怎麼還帶著白大褂回來?
“高子健……”
高子健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轉過臉看向了孫一清,又看了幾眼窩在孫一清懷中的豆子,笑著說:“好歹孫大哥也是我的大恩人,照顧了小佳這麼久,現在行動又不方便,我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呀……”
高子健一字一頓的說著,語氣裡卻帶著陰陽怪氣的,關鍵在於,他的臉上,還帶著微笑。
為什麼我忽然間想到了一個詞語,叫披著羊皮的狼……
“原來子鍵是擔心我的身體狀況,”孫一清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不過還好,有豆子陪著我,就是骨頭斷了,也一樣開心。”
高子健原本帶著笑容的臉頓時有些僵硬,他看了一眼貼著孫一清的豆子,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最後,又笑了出來。
“是呀,畢竟是照顧了豆子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高子健輕輕地笑了一聲,又立即轉過臉看著身後的醫生,說:“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將病人扶到車上去呀?”
扶到車上?我有些驚愕的看著高子健,他,現在,在這個下雨天,居然讓醫生親自上門,治療孫一清?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門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怪怪的?
“喂,高子健,你這是要做什麼?”我上前一步,走到了高子健的面前,問。
高子健轉過臉來看著我,說:“小佳,你放心,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對你好的人,我們就該一百倍償還,這個人情我幫你還,山裡風大雨大的,孫大哥又行動不便,將他接到醫療環境好一點的地方修養,我們一家三口定時去探望,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一行話句句在理,在考慮我和豆子的同時,還照顧到了孫一清的病情,高子健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間,從那麼敵對孫一清的狀態,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善解人意的男人?
難道,是因為,看到了我的簡訊?
想到簡訊裡我發出的那句話,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高子健,你是不是……看到簡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