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我們都不想的,”李樹解釋說:“但是沒必要分開吧,然然,給我一點時間,我再想象辦法……”
“李樹……”我打斷了李樹的話,一臉乞求的看著他,“拜託你了……”
“我……”
又是長長的沉默。
我不想再呆下去,直接開啟車門,朝室內回去。
我沒有辦法說出情書的事情,即使李樹能理解,我也說不出口。
我將李樹仍在了我家樓下。
他的車一直沒開走。我從視窗走進來,看了一眼床上的信封,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
燒了。
媽媽,你這是在逼我。
我咬了咬唇,將信封拿了出來,直接朝衛生間走去,掏出打火機,取出第一封,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按出打火機的火苗,暖黃色的光暈才剛剛靠近信紙,我的眼淚就順著臉頰流出來了。
燒掉了。燒了。
那段歲月,那段等待著時光,你捨不得的一切,用來記錄那時的一切,都燒掉吧。
可是我這是在跟誰較勁呢?跟自己?跟媽媽,還是跟李樹?
火苗沿著信紙一點點的移動,我的心好像被刀割開一般。
“嘭”的一聲響起,我驚訝的抬起頭,聽到李樹喊我的聲音,然後,他進了衛生間。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他的髮梢上有著水滴,一臉驚訝的看著我,說:“高子然,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我的眼淚順著臉頰下滑,看著李樹,聲音哽咽的說:“李樹,對不起,對不起。”
李樹蹲在我的身旁,順著我的手看去,看到我手中的信封和打火機,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我在做什麼,強壯的手臂在下一秒緊緊的摟著我,說:“高子然,你在做什麼?”
“李樹,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咬著唇瓣說出這句話,渾身上下已經顫抖的不停,繼續說:“我不能沒有我媽媽……”
“所以……要燒掉我寫給你的所有?”李樹的聲音是陰冷的,我知道,他一定比我更難過。
可是怎麼辦,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對不起……”
李樹的雙手放在我的肩頭,嚴肅的看著我,說:“高子然,你看著我,你看著我。你現在的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迫的對不?我們能走到那麼困難,你一定要這麼做嗎?”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李樹,說:“對不起,我不能,沒有我媽媽……”
“那我呢?如果躺在醫院的是我呢?高子然,你會不會還會這麼殘忍?你告訴我?”李樹好像瘋了一樣抓著我,惡狠狠的問。
我抬起頭看著李樹,說:“李樹,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給我點時間……”
李樹驚訝的看著我,整個眼神裡都帶著失落,他緊緊抓著我的手忽然放下,輕輕地冷笑了一聲,說:“高子然,你……你……”
李樹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他已經起身,從我身旁走過,沉默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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