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菱兒停住了腳步,看著蘇沐月說道:“若是你能看出這裡面的關鍵所在,那我就相信就算你幫我也不會死。”
“這裡是鏡夢。”蘇沐月微微一笑,好似感慨地說道:“菱兒姑娘,你可知道,曾經我遇到過比這個鏡夢還要厲害很多的場景,甚至曾經差點深陷其中再也無法離開。”
“你既然知道這是鏡夢,那你認為,上面的是真,還是這裡的是真?”菱兒似乎並不意外蘇沐月猜出鏡夢,只是微微一笑說道:“若是你猜錯了,那司空焱可就永遠消失在鏡夢之中了。”
“菱兒姑娘,你知道我這個人素來最討厭別人試探。”蘇沐月垂下眼眸,淡淡的說道:“你跟你的外祖父從一開始見到焱哥哥的時候便已經料定他會帶著我來,所以你們希望藉著我的力量重開盜夢之眼是嗎?”
“王妃,你果然是個很聰明的人。”菱兒點點頭,毫不掩飾地說道:“我們盜夢之眼已經血脈凋零,可我天生無法入夢,卻偏偏又遺傳了盜夢之眼,實在是我沒有辦法了。”
“你們沒有辦法,我有。”蘇沐月抱著胳膊,毫不客氣地說道:“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如果你們想讓我幫忙也可以,你們以血契為約,自此效忠於我。”
“血契?”菱兒很顯然也沒想到蘇沐月會這麼說,當下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們盜夢之眼一脈素來我行我素,怎麼可能打破那麼多年的規矩與你簽訂血契?”
“那你們更沒資格試探我。”蘇沐月冷哼一聲,盯著菱兒說道:“先前我倒是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姑娘,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自私自利,虧得你還自詡為江湖俠女,依著我看,你還是莫要出去,免得丟了臉面才是。”
“蘇沐月!”菱兒怒聲開口道:“你憑什麼如此汙衊於我?”
蘇沐月發現菱兒在發怒的時候,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會瞬間在一旁閃現出血紅色的瞳眸,也許那就是菱兒一直隱藏著的盜夢之眼。
只是,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還在哪裡見過相同的眸子呢?
蘇沐月微微皺眉,一時間有些想不起到底在那裡見過,再加上菱兒就在眼前,她也沒時間多想,索性不去想了。
“菱兒姑娘,我且問你一個問題。”蘇沐月仔細打量了鏡夢一番之後才問道:“你自己分得清楚,哪裡是真實的嗎?”
“我當然分得清楚!”菱兒立刻昂首說道:“只不過,你別想讓我告訴你,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你恐怕是沒明白我的意思。”蘇沐月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水面之上出現的景象說道:“你確定你眼前的才是鏡夢嗎?”
……
而此刻,司空焱與老者在對弈。
棋盤上的棋子來來往往,殺氣四溢,雖然看上去好似無影無蹤,但是高手過招,一絲一毫都能察覺到危機。
“看來今日之行似乎另有玄機。”司空焱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盯著棋盤,淡淡地說道:“只是不知道老先生到底為何要這麼做?我們與老先生似乎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
“當初你找到我的時候,我便知道重振這一支血脈的機會來了。”老者微微一笑,似乎根本不在意對方看出來自己的打算,只是看著司空焱說道:“焱王殿下,還請恕老朽得罪,只是這重開盜夢之眼之事實非小事,稍有不慎滿盤皆輸,容不得老朽大意。”
當初盜夢一脈既然能逼他們落得如此田地,為何他不能借盜夢師的手來重開盜夢之眼呢?
“老先生,你可知小月兒乃我心頭摯愛,若她出了什麼問題,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司空焱落下一子,毫不遲疑地說道:“而且,本王既然帶著小月兒來這裡,老先生不會以為本王什麼都不準備吧?”
依著司空焱謹慎的性格,自然不會就這樣帶著幾個人陪著蘇沐月來這裡,只是現在來看,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殿下,你雖然在戰場上屢戰屢勝,但是這盜夢師之間的爭鬥恐怕還暫時插不上手。”老者似乎並不將司空焱的威脅放在心上,只是略帶笑意地說道:“若是殿下現在殺了我,只怕王妃會永遠被困在這裡,還請殿下三思才是。”
“老先生,你不要忘了,那裡面也是你的外孫女,先前如果本王沒有聽錯,她想必是最後一個擁有盜夢之眼的孩子了吧?”司空焱微微眯起眼睛,仔細審視著棋局,冷聲道:“難不成老先生連自己人都不放過麼?萬一她也損在裡面,恐怕盜夢之眼就要徹底消亡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