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有的時候,蘇慕瑤也會認為蘇啟安有些異想天開,而且完全是想很多的那種人。
很多時候,蘇啟安是想要顛覆這天下的,只是在蘇慕瑤看來,蘇啟安根本就不適合做天子。
亦或者說,一開始她是相信蘇啟安的,直到後來……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開始不相信他了呢?
好像是從那場夢開始的吧?
蘇啟安還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可是蘇慕瑤已經聽不進去了。
此刻她整個人都沉浸在先前的夢境之中,也許是因為那個夢境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她每次都覺得那好像真的存在過。
那是什麼時候做的夢來著?
蘇慕瑤似乎有些記不清楚了,但是夢裡的場景她記得清清楚楚。
母儀天下,坐上皇后之位的終究是她。
只是坐上皇位的,似乎是司空勝哲。
夢裡,還有蘇沐月。
她是最後的贏家,高高在上地站在被關在冷宮裡慘不忍睹的蘇沐月面前嘲諷著她,那種感覺似乎是十分暢快的。
那個時候的她,似乎是以折磨蘇沐月為樂趣的,只是前塵往事不知緣由。
夢境似乎很短,但是蘇慕瑤記住了自己母儀天下的樣子,以及身邊的那個新皇。
司空勝哲。
從那以後,她對司空勝哲的態度就有所改觀,就好似她認定了那個夢境是真實的,所以最後登上帝位的只會是司空勝哲。
只是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蘇啟安,因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跟蘇啟安說了實話,也許蘇啟安會嘲諷亦或者會忌憚司空勝哲。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全心全意地為司空勝哲籌謀。
蘇家站在司空勝哲這一邊,其實她功不可沒。
司空勝哲也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對她也是百般感激,只是自從蘇沐月嫁給焱王以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她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所以,在蘇慕瑤看來,所有變化的原因都出自蘇沐月。
她需要對付的那個人,就是蘇沐月。
“瑤兒,你有沒有在聽為父說話?”蘇啟安終於察覺到了蘇慕瑤的走神,頓時有些不悅地說道:“現在你是覺得為父說的話都不重要了是麼?”
言下之意,蘇慕瑤在京城這麼多年,翅膀硬了,所以現在不肯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蘇慕瑤怎麼會讓蘇啟安知道自己已經對他產生了厭惡之情?
所以,當下蘇慕瑤柔柔一笑,低聲道:“父親說的有道理,只是那華銘既然將玉佩交給父親的時候並未說起口訣,想來也是有所防備的,若是我貿然去詢問,只怕他肯定會有所懷疑,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這玉佩已經在手上,若是不知道口訣,為父真的是徹夜難眠。”蘇啟安微微揚眉,看著蘇慕瑤,放軟了口氣說道:“瑤兒,為父知道你討厭那個華銘,可是如今也是為了咱們以後的生活,你就委屈一下如何?”
“父親既然如此說了,那我就只能去試試了。”蘇慕瑤起身,微微一笑說道:“若是我問不出什麼來,還請父親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只要瑤兒願意,想必華銘必然會和盤托出。”蘇啟安拍了拍蘇慕瑤的肩膀,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說道:“只要知道口訣,我想我們一定可以很快找到那批東西的。”
“父親,華銘來似乎是求娶婉妹妹的,難道你都不需要跟婉妹妹說一聲麼?”蘇慕瑤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好似想到什麼一般說道:“不如我先去跟妹妹說一下此事如何?我想,我去說總比父親說來的好一些。”
“這件事還沒有跟你母親商議,暫且先不用跟婉兒說。”聽到蘇慕瑤的話,蘇啟安搖搖頭說道:“左右都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由得婉兒自己做主?”
“只是那華銘的名聲並不太好,我怕婉兒到時候心裡太過難過,再有什麼想不開。”蘇慕瑤輕聲道:“如父親所說,左右都不過是已經定下的婚事,只是婉兒提前知曉而已,不知父親以為如何?”
“既然瑤兒你堅持,那便按照你說的來吧。”蘇啟安想了想,許是覺得蘇慕瑤說的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道:“那我一會便過去跟你母親說一說此事,你現在去婉兒那裡,只是華銘那邊……”
“若是婉兒與我一同去見華銘,想來問出口訣的可能性更大。”蘇慕瑤笑著說道:“這件事事關重大,父親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把口訣問出來的,只希望這華銘沒有欺騙父親才是。”
“我看那華銘自己都不太清楚這玉佩的用處。”蘇啟安滿心歡喜,好似那巨大的財富已經擺在眼前,哈哈大笑道:“一切都看瑤兒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