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下人,可是蘇大人不要忘了,牽黃可是也有官階在身的。”司空勝哲看著蘇啟安,一字一頓地說道:“而且,本身來講,蘇慕錦對於蘇大人也不過是個棋子,這個棋子放在什麼地方最合適,那才是最為重要的,不是麼?”
“五皇子的意思……”蘇啟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牽黃親自來的蘇府搶走了茗荷佩,如果是牽黃愛慕錦兒,那這件事就很難說誰對誰錯了。”
“不論對錯,傳聞只要散出去,到時候你自然可以跟皇叔要個公道,茗荷佩反正都在焱王府,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司空勝哲淡淡地說道:“這麼一來,所有人都會認為牽黃是想要提親所以才會搶走玉佩,到時候就算是焱王府說這茗荷佩本來是蘇沐月的,誰又會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估計也只會覺得是焱王府為了擺脫這件事而想出的應對的辦法而已。”
“可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培養的女兒竟然要嫁給一個下人,蘇啟安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悅,皺起眉頭說道:“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麼?只要我們不承認茗荷佩跟蘇沐月有關係,焱王殿下還能拿我們怎麼樣?”
“欺君之罪。”司空勝哲聽到蘇啟安這麼說,不禁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父皇與皇叔有嫌隙,他就不相信皇叔的話了?若是皇叔現在到父皇面前說蘇家欺君,你試試父皇會不會立刻調查?”
蘇啟安心中一緊,的確,他先前只想著若是能保住蘇慕錦的名聲,卻忘了這其中最重要的其實是皇上。
若是皇上真的追究起蘇家的事情,到時候只怕他們怎麼解釋都會讓皇上在心裡留下懷疑的種子,這樣可不行!
“一切就按五皇子說的辦。”蘇啟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只要能解決這件事,讓蘇家全身而退,一切都不是問題。”
……
就在蘇啟安決定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蘇慕瑤和陳氏正坐在回府的馬車上。
“瑤兒,蘇沐月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陳氏看到蘇慕瑤自從上了馬車臉色就不好看,索性就握住她的手說道:“她如此不知好歹,遲早會來求蘇家的。”
“只怕她根本沒打算回頭。”蘇慕瑤淡淡地說道:“看的出來,她似乎對蘇家有很大的成見,我看回去之後,還是儘快跟父親商量下該怎麼對付蘇沐吧。”
“連棋子都不願意做了嗎?”陳氏皺起眉頭,好似有些不解地說道:“蘇沐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嫁入焱王府的時候分明還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
“大概是因為有人寵著吧。”蘇慕瑤想起司空焱跟蘇沐月說話時溫柔的表情,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羨慕,“焱王殿下似乎是真的喜歡蘇沐月的,至少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說起來,這蘇沐月變化的也太快了,單說之前涵兒她們又不是沒有欺負過她,她也一直都是忍氣吞聲的,怎麼現在就不忍了?”陳氏搖搖頭說道:“我看也不單單是焱王護著的原因,肯定這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蘇慕瑤聽到陳氏的話,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想起蘇沐月在她耳邊低聲說的那句話,如果陳氏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兒,她會怎麼做?
耳邊陳氏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只是蘇慕瑤已經一句也聽不進去了。
她從來都不懷疑陳氏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因為這麼多年她早就對陳氏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陳氏知道蘇啟安竟然敢騙她,也許殺了蘇啟安的心都有吧?
“瑤兒?”陳氏正說著話,發現蘇慕瑤竟然出神了,不禁晃了晃她的手說道:“你想什麼呢?”
“啊?”蘇慕瑤被陳氏驟然打斷,回過神微微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只是在想茗荷佩被蘇沐月拿了回去,若是有一****將此事說出來,那蘇家可就是欺君之罪。”
“回去跟你父親說一說這件事,可能已經想到辦法了。”陳氏安慰道:“畢竟錦兒現在還是在府裡,如果焱王派人搶走了茗荷佩,那麼你父親肯定已經知道了,咱們回去再去問他便是。”
“母親。”蘇慕瑤聽到陳氏的話,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開口問道:“如果有一****發現父親也騙了你,你會憎恨父親麼?”
“你這孩子,這話怎麼說呢?”陳氏聽到蘇慕瑤的話,不禁搖搖頭,拍了拍她的頭說道:“這個世界上,你不能指望一個人一成不變,甚至對你沒有一點謊言,只要是人,心底都有自己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秘密,所以你應該習慣。”
“母親,你會習慣麼?”蘇慕瑤抬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氏,沉聲問道:“難道說,你真的會不計較身邊的人欺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