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臨縣的蘇家老宅裡,年幼的蘇沐月正緊緊挨著冬至睡著,似乎只有在夢裡才能有所溫暖。
此時的蘇沐月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可以進入別人夢境的本事,但是她很少去做,因為她不願意傷人,可是今天王福的女兒王春菊打了冬至,以至於冬至睡覺的時候都是趴在床上,因為背上全是鞭傷。
蘇沐月沒辦法壓住自己的怒火,因為她有的時候雖然保護不了自己,可是她更願意傾盡所有去保護冬至。
然而冬至也是與她一樣的想法,所以才會替她受傷。
蘇沐月進入王春菊夢境的時候,並不敢到處亂走,只是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出老遠才發現王春菊竟然在做夢吃肉,而她的腳下竟然踩著冬至和自己!
原來這些人在夢裡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欺負自己和冬至!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和冬至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以至於她們總是想要欺辱自己,而自己明明應該是蘇府的小姐,為什麼會在這裡受這樣的委屈?
看到這一幕,蘇沐月只覺得雙眸一紅,隨即猛地一揮手,方才還正常的夢境突然變得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隨後一個夜叉出現在王春菊面前,怒聲道:“王春菊,你陽壽已到,快些隨本差回地府!”
“放開我!放開我!”王春菊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啃著雞腿,結果就被夜叉直接給抓了起來,嚇得屁滾尿流,驚慌失措的喊道:“救命啊,不要殺我,我不要去地府!”
“去不去地府豈容你這等刁民說了算?”夜叉直接將王春菊扛在肩膀上,隨後便朝著一個旋轉著的黑洞走去。
蘇沐月看著王春菊痛哭流涕的模樣,心下一陣大快,既然這些人都要欺負自己,那自己為什麼不能欺負他們?
更何況,自己還有入夢的本事,只要靠著這個,不管是誰都不能在欺負自己了!
就在夜叉扛著王春菊一隻腳已經邁進黑洞的那一刻,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散!”
眨眼之間,夢境再度恢復正常,而王春菊則昏迷在洞口處,雖然那個洞口已然消失不見。
“誰?”蘇沐月驚慌失措,轉頭看向身後,在看到來人時,不禁低下了頭,紅著眼眶呢喃道:“恩師。”
“為師知你已察覺入夢之術,但也曾教你善心為事,為何要害那孩子的性命?”原來,來人竟然是茗荷先生。
“師父,王春菊今日打了冬至,還總是欺辱徒兒。”蘇沐月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要哭了起來,抽泣著說道:“我並沒有想要害她的意思,只是想要嚇唬嚇唬她而已。”
“你可知道,若是那夜叉將王春菊拖入地府,那麼王春菊就真的死了?”茗荷先生眸光凌厲地看著蘇沐月,一字一頓地說道:“為師可曾跟你說過,當你身懷絕技之時,依舊保持著心地善良才更為難能可貴。”
“師父,我不知道……”聽到茗荷先生的話,蘇沐月這才驚慌地擺手說道:“我只是方才看到那一幕比較生氣,想著她為什麼不去死,可我根本不知道夢境裡發生的事會變為現實,師父我錯了。”
“你且跟我來。”茗荷先生轉身,帶著蘇沐月離開了王春菊的夢境,最終回到了自己的夢境之中。
“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蘇沐月抹著眼淚,唯恐茗荷先生責備於她,畢竟這世上只有茗荷先生對她是最好的了。
“我知道你知錯了,你在我這裡打坐參禪,沒有兩個時辰不許起身,明白了麼?”茗荷先生看著蘇沐月立刻跑到小佛堂去打坐,不禁幽幽地嘆口氣,轉身走到懸崖便,看著夢境中灰濛濛的天空,低語道:“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嗎?”
“先生說的是誰?”茗荷先生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梅花鹿,隨著他看向空中,詫異地問道:“怎麼又把那個丫頭帶過來了?”
“蘇長詩回來了。”茗荷先生皺起眉頭,有些無奈地嘆口氣說道:“我本以為蘇長詩的夢境會在這個孩子身上甦醒,可是似乎在其他人身上醒了過來,今日這個孩子已經開始有奪夢的氣勢,你說依著我的命數,還能教導她多久?若是哪一****死了,只怕這個孩子……會毀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