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夢師可不是你們隨便就能招惹的。”皇上擺擺手,搖搖頭說道:“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你們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當然不是擔心自己暗衛的生死,而是他認為既然蘇沐月說了三日,如果在此之前讓他們發現了自己派人監視,再生出什麼厭惡之感,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這個時候的皇上當然不想跟他們有什麼衝突。
“皇上,那接下來屬下該如何做?”暗衛聽懂了皇上的意思,所以恭敬地問道:“焱王不肯去常州,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
……
蘇沐月和司空焱還有司空景雲到了賢皇后那裡之後,自然又是一番寒暄,只是司空焱和司空景雲都知道蘇沐月有要事跟賢皇后說,所以便雙雙起身去了殿外,瑞嬤嬤自然不敢怠慢這兩位,所以又安排了茶點,還把小太子和司空紫嫣都請了過來。
一時間,殿裡只剩下蘇沐月和賢皇后二人。
“蘇姑娘,請跟本宮來。”賢皇后很顯然依舊不太放心,起身帶著蘇沐月走到了內殿,隨後拍了拍自己的書架上的一個暗閣,書架後便露出暗道,直到二人進了密室,賢皇后突然跪在了蘇沐月面前,低聲道:“蘇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賢皇后大抵是沒有辦法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緊張,以至於不顧身份臉面的哀求蘇沐月。
蘇沐月當然知道此刻賢皇后的心情,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索性和盤托出。
“賢皇后,實不相瞞,我已經不記得三年前的事情了。”蘇沐月伸手將賢皇后扶起,平靜地說道:“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到底當初答應了皇上什麼,而我只有三日的時間取走你的性命。”
“本宮知道。”賢皇后被蘇沐月扶起,幽幽地嘆了口氣,坐下來看著蘇沐月說道:“其實本宮與皇上的恩怨已經不能緩解了,只有本宮死了,太子才有可能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你明白麼?”
“你跟皇上達成了約定麼?”蘇沐月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道:“只要你死了,皇上就讓司空景雲一直是太子麼?”
“不錯。”賢皇后點點頭說道:“姑娘知道本宮出自杭州譚家是不是?”
“自然。”蘇沐月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還牽扯到了譚家。
“其實三年前,姑娘也是在這裡提醒本宮小心聖上要對付譚家,本宮將這個訊息告訴了父親,譚家才躲過一劫。”賢皇后雙眸黯淡了幾分,輕聲道:“若是放在以前,本宮真的不敢相信皇上竟然對本宮如此無情無義。”
“所以,從那以後,皇上其實明白你已經知道他要對付你和譚家,進而也不願在維持平和的假象,是麼?”蘇沐月看著賢皇后,淡淡的說道:“其實賢皇后應該明白,當初我和雲護法之所以收了太子為徒,只是因為我們對於皇后的情義。”
“是,當年姑娘也是這麼說的。”賢皇后點點頭說道:“當初我也問過姑娘,姑娘說緣分之事,說不清道不明,總歸是有所依才是。”
“的確是這麼回事。”蘇沐月其實也很清楚,畢竟不管怎麼說,衝著司空景雲,他們在三年前也不可能對賢皇后下手,所以她當時答應皇上取賢皇后的命,定然是為了其他的理由,“不知道皇后你可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答應皇上要取你性命?”
“其實天下一直有傳聞,說前朝寶藏在杭州,而唯一知道這寶藏所在的只有譚家的嫡女。”賢皇后看著蘇沐月說道:“因為當初前朝末帝讓盜夢師取走了自己最後的夢境,那盜夢師被人追殺,最後身受重傷誤入慶雲寺,本以為必死無疑,結果恰好碰到了前去上香的譚家嫡小姐,當時那位小姐年僅七歲。”
“你們祖上那位嫡小姐救下了那位盜夢師?”蘇沐月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地問道:“那盜夢師隱姓埋名藏在了譚家,在臨終前將夢境放入了那位嫡小姐的夢中是麼?”
“蘇姑娘說的基本上沒有差錯。”賢皇后有些無奈地嘆口氣,沉聲道:“只是我們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但是天下還是傳聞當譚家的嫡小姐臨終之前,會有盜夢師出現,然後取走她最後的夢境,放入下一位嫡小姐的夢中,以此傳承下去。”
“沒想到……竟然牽扯到了末帝。”蘇沐月垂下眼眸,好似有些感慨地問道:“你可知道,前朝末帝當初是盜夢一脈極其難得的天才,所以外界傳聞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我們根本沒有夢到過什麼寶藏的事。”皇后不解地說道:“這樣來看,我們更像末帝選中的容器,專門用來傳承他的秘密,根本沒打算告訴我們寶藏到底在哪裡。”
“皇后你看的很清楚。”蘇沐月贊同地點點頭,隨後問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你們譚家其實世世代代都與盜夢師有所關聯的,否則的話怎麼會那麼巧合,每次都在嫡小姐過世之前有盜夢師來取夢?”
“看來蘇姑娘你是真的不記得了。”聽到蘇沐月這麼說,皇后不禁有些詫異地看向她問道:“從我姑母那輩開始,一直都是蘇姑娘替我們取夢的啊……”
“你說什麼?”蘇沐月一愣,指著自己說道:“每次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