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你莫要緊張。”石先生看到司空焱如此,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封閣主心性平和,絕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但是因為太重感情,會為情所傷……我們對此經常稱之為情劫。”
“情劫?”司空焱看著石先生,皺起眉頭問道:“這情劫是因為小月兒?”
“阿焱,你記得,這世間最難忘的恐怕就是因為自己而亡的人。”石先生說到這裡,神色愈發凝重,看著司空焱說道:“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無法彌補的,你明白嗎?”
“封言的面相讓你看出這些來?”司空焱若有所思地問道:“之前你見他的時候,可有這個關係?”
“並無。”石先生搖搖頭,認真地說道:“之前我見封閣主的時候,封閣主情意未動,我一直還在想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封閣主動情,只是沒想到會是縣主。”
“你的意思是跟我說,以後封言有可能會因為小月兒發生危險,甚至致命。”司空焱看著石先生,眯起眼睛說道:“這麼說來,以後小月兒肯定會一直記得這個人,甚至說因為他的死是因為小月兒,所以她不可能忘掉。”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麼說。”石先生點點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阿焱,其實我們最應該做的是讓封言避開情劫,這樣就不會發生我們擔心的事情了,你說是不是?”
“是,雖然說只是一種可能,但是既然知道了,總該去做些事情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司空焱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至少人總該盡心而為。”
……
此刻,封言當然不知道石先生從他的面相上看到了什麼,他只是徑直帶著蘇沐月和嶽芮帆到了藍晨所在的院子。
等到下了馬車,封言便退到了一旁,因為他知道,嶽芮帆和蘇沐月的關係密切,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需要他過多的插手。
“帆兒,先前我聽封言說,二皇子今晚……”蘇沐月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後才揚眉說道:“現在來說應該是昨晚了,昨晚二皇子跟皇上請旨,想要迎娶你做正妃。”
“二皇子?”嶽芮帆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他為什麼要迎娶我做正妃?”
“你的身份自岳家分家之後便傳得沸沸揚揚,有些時候,聰慧也會成為人們利用的一種可能。”蘇沐月點了點嶽芮帆的腦袋,低聲道:“因為你的聰明,恰恰是二皇子所需要的。”
“那皇上同意了嗎?”嶽芮帆低下頭,皺起眉頭想了許久才問道:“皇上怎麼可能同意呢?我的家世恐怕不足以匹配二皇子不是麼?”
“關鍵在於,皇上同意了。”蘇沐月看著嶽芮帆說道:“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如果解決,你也許有更好的辦法。”
“暫時還沒有想到。”嶽芮帆搖搖頭,有些為難地說道:“不過這樣的事情你方才在那裡就能告訴我啦,做什麼還跑那麼遠來這裡?”
“因為,這裡有一個,你需要見到的人。”蘇沐月垂下眉眼,深吸一口氣才說道:“帆兒,藍晨他還活著。”
如果說蘇沐月自認識嶽芮帆以來就沒有見過她極為難過的表情,那麼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之前自己想太多了,畢竟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沒有人會不難過。
嶽芮帆在聽到蘇沐月那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呆愣當場,就那樣直直地看著蘇沐月,好似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藍晨,還活著嗎?
那個她曾經放在心裡牽掛了多年的人,真的還活著?
蘇沐月沒有再多言,只是拉著嶽芮帆往院子裡走去,邊走邊說道:“但是他現在可能已經跟原來不同了,至少很多時候,他並不知道我們是誰。”
嶽芮帆的心裡一顫,她有些不想聽蘇沐月說這麼多,因為她不願意面對藍晨現在可能會變得脆弱不堪的模樣。
可是,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等到蘇沐月推開房門,示意嶽芮帆自己進去的時候,嶽芮帆突然有些躊躇,她今晚奔波了這麼久,會不會不好看?
“哇!”沒等她們想很多,只穿著裡衣的藍晨突然蹦了出來,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好似都沒有被嚇到,頓時有些洩氣地回身衝到了床上,賭氣蓋住了被子不願意理會別人。
“藍晨……”嶽芮帆在看到那個少年的那一刻,眼淚倏得落下,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藍晨沒死,那麼他們會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見面,但是也從未想過是這樣的,所以她下意識地看向蘇沐月,啞聲問道:“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