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你記住一點,那就是噩夢之所以會頻繁出現,那是因為這件事在這人心中佔有極為重要的分量,甚至說有可能會成為這個人最不願意提及的往事。”蘇沐月幽幽地開口道:“若是逃避,那麼噩夢就會如影隨形。”
“可奴婢記得,您不是說那個大師是咱們的人麼?”冬至壓低聲音,有些好奇地說道:“難道說小姐又不打算讓這個大師出名了?”
“冬至,有些事過猶而不及。”蘇沐月笑著說道:“你且看著,今晚定然還有一場好戲在等著我們呢!”
果然如蘇沐月所料,今晚的蘇府家宴已經不能再說是家宴了,因為除了留下來的二皇子和五皇子,還有陳氏特地請來的慧清大師,再加上李氏請的人,坐滿了一個花廳。
“今日這麼多貴客到訪,倒是讓我們蘇府蓬蓽生輝。”蘇啟安大概是唯一矇在鼓裡,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人出現在蘇府的意圖,畢竟很多時候,像他們這些人其實根本看不上內宅這些女子的手段。
在蘇啟安這些男人的眼中,內宅的爭鬥根本只不過是女子之間爭風吃醋的把戲。
只不過,他們完全忽略了,這世上,很多事情會因為一些小事而引發出來,進而有可能顛覆整個家族。
“聽聞縣主今日特地為了阮鳳歌打了華銘?”只不過,誰也沒想到,最先開口的竟然是一向最為沉得住氣的司空勝哲,“華銘雖然現在牽扯案中,可到底也是朝臣,縣主這麼做會不會也太目中無人了些?”
蘇沐月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吃著東西,氣氛一度極為尷尬。
蘇啟安當然不可能任由蘇沐月這麼對待司空勝哲,當下不禁咳嗽了一聲,皺起眉頭說道:“沐月,五皇子在跟你說話,你怎可如此沒有禮貌?”
“五皇子方才不是說我目中無人麼?”蘇沐月聽到蘇啟安這麼說,不禁放下筷子,淡淡的笑道:“我只不過是在以實際行動告訴五皇子,什麼叫做……目中無人。”
司空勝哲聽到蘇沐月這麼說,不禁朗聲大笑,拍著手說道:“好好好,縣主果然是快人快語,難怪國師大人如此欣賞,還認下縣主作為義女,只不過縣主難道不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麼?”
“五皇子,你說的道不同,是誰的道?”蘇沐月慵懶地看著司空勝哲,那眉目間倒是多了些許讓人迷醉的美,“義父忠心為聖上,五皇子是說父親與義父不同,還是說五皇子與我們蘇府不同?”
蘇沐月話音一落,司空勝哲瞬間眯起眼睛,眸中閃過殺意。
如果一開始他還不能確定蘇沐月是針對自己的,現在也已經完全證實了這一點。
他以前一直以為蘇沐月是因為自己忽略了她,所以才會轉而喜歡上司空焱,進而怨恨自己,只不過現在看來很顯然並非這麼回事。
只是,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蘇沐月,以至於她竟然如此憎恨自己?
“蘇大人,請恕老衲冒犯。”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慧清大師雙手合十,對著蘇啟安微微頜首道:“今日老衲本是途徑蘇府,身為出家人,本不應該插手俗世之事,可是蘇大人先前有恩於老衲,老衲自然也不能看著蘇府陷於危難之中。”
“危難?”李氏聽到慧清大師這麼說,頓時想起自己這段時間老是做噩夢,不禁有些緊張地問道:“大師所說的危難是什麼意思?”
“老衲所說的危難皆因一人而起。”慧清大師低眉斂目地開口道:“此女命格與蘇府完全相剋,若是不送出去,只怕蘇府將遭逢大難。”
“慧清大師此言當真?”蘇啟安下意識地傾身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只需要將此女送入庵堂三年,即可化解惡煞。”慧清大師不斷的撥弄佛珠,十分認真地開口道:“只是不知道蘇大人願不願意這麼做,對於女子來說,三年的時間並不短,若是耽擱了……”
“不必!”蘇啟安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蘇沐月身上,要他來看,別說把蘇沐月送去庵堂三年,就算是把蘇沐月丟回臨縣他都沒意見,畢竟自從蘇沐月來了以後,蘇府就沒有消停過,想到這裡,蘇啟安直接開口道:“慧清大師,不知道你說這個孩子是誰?大師但說無妨,有什麼事都由老夫決斷。”
“既然蘇大人執意如此,那老衲就直言了。”慧清大師抬起頭,緩緩掃了一圈眾人,隨後慢慢地說道:“這個人,就是蘇慕瑤,蘇大小姐。”
“大師,你說誰?”李氏下意識地開口詢問道:“你說瑤兒的命格與蘇府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