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華銘會追究這件事麼?”阮鳳歌揚眉,淡淡的說道:“那個管家是司空勝哲的人。”
“什麼?”秋寒和霜降一愣,隨即異口同聲地問道:“司空勝哲?”
“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阮鳳歌攏了攏自己落下來的頭髮,帶著秋寒和霜降邊往前走邊低聲道:“其實這一點,小沐月也是知道的,而且她早就猜到我會跟華銘起衝突了,對不對。”
“奴婢並不知道小姐的想法。”秋寒唯恐自己回答的太慢,再讓阮鳳歌誤會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小姐只是讓奴婢們來保護阮小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嗯,那就等我回頭跟她說這些吧。”阮鳳歌點點頭,笑著說道:“其實你們不必擔心,我雖然與小沐月是第一次相見,可是說起來也覺得奇怪,因為我總感覺她不會騙我,也是真心待我的,所以我也相信她。”
“阮小姐平素也會如此相信其他人嗎?”秋寒有些好奇地問道:“以前奴婢也曾聽聞阮小姐的事,那個時候奴婢多少有些怒汝不爭,現在看來,阮小姐比奴婢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我自然不是那種隨意就相信他人的人。”阮鳳歌笑了,擺擺手說道:“我也曾經哀己不幸,總覺得是這老天不公虧待了我,直到小沐月出現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人生根本不應該如此。”
想起自己那痛快淋漓的對打,阮鳳歌突然覺得心裡極為暢快。
是啊,她本就不是困於高宅之中的女子,為何要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做那所謂的賢妻良母?
更何況,那個人還不值得!
有時候,人總是這個樣子,也許別人勸說很多,你都未必能夠想通一件事,也有很多時候會依然堅持己見。
但是,等到人突然想通的那一瞬間,你會覺得自己以前那些所謂的堅持極為可笑。
特別是,如果她不曾做出這等反抗,也不會看到華銘如此醜惡的一面。
……
就在阮鳳歌吩咐自己人開始收拾東西的時候,管家請來的太醫也到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司空勝哲。
霜降從一開始就被阮鳳歌派過來盯著,所以在看到司空勝哲的時候不禁皺了皺眉頭,原來華銘真的是司空勝哲的人?
“太醫,我家老爺怎麼樣了?”管家趕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華銘竟然一直昏迷在地上無人問津,當下連忙將人抬進了臥房,隨後又讓太醫診治。
而司空勝哲則始終坐在一旁喝著茶水,若有所思地不知想些什麼。
“救不得了。”太醫搖搖頭,擦了擦汗說道:“這手法乾淨利落,簡直比得過那幾位公公,五皇子,老臣也是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那就開些藥物養著吧。”司空勝哲放下茶盞,淡淡的說道:“出去之後,把嘴封死,否則的話……”
“老臣懂得,老臣懂得!”那太醫本就是司空勝哲的人,自然是唯司空勝哲馬首是瞻,連連點頭說道:“這件事,老臣絕不會透漏半句。”
“那就好。”司空勝哲擺擺手,示意管家帶著太醫下去抓藥,許久才開口道:“你聽到了。”
“聽到了。”床上的華銘幽幽地開口,嗤笑一聲說道:“看來以後我是幫不上五皇子了,所以五皇子還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五皇子說是不是?”
“華銘,你不想娶蘇慕瑤了?”司空勝哲一邊撥弄著茶盞,一邊漠然地開口道:“現在沒有人知道你變成這樣,只要能夠官復原職,其他的誰還會追究這些事?”
“你瘋了?”華銘聽到司空勝哲這麼說,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睛看向他,有些遲疑地說道:“身有殘疾之人不得入仕,更何況,我是傷了根本,這是欺君之罪!”
“華銘,那何羽封也是身有殘疾之人,如今還不是替代徐鶴成為順天府尹?”司空勝哲冷冷地看著華銘說道:“至於欺君之罪……我不是已經知道了麼?何談欺君?”
華銘不可置信地看著司空勝哲,欺君欺君,他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自己是君?
“華銘,你要搞清楚一點,那就是一個人沒有野心不怕,但是連自己想要的東西都不敢去要,那才是廢物。”司空勝哲眼神漠然地看了一眼華銘,隨後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最應該做的就是把不利的條件轉換成利於自己的條件,這才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