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月,你憑什麼替阮鳳歌做主?”華銘心裡有些慌亂,只覺得自己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他不相信蘇沐月是茗荷先生的入室弟子,可是萬一……
“她可以。”就在這個時候,阮鳳歌的聲音從三樓樓梯處傳來。
蘇沐月和雲初回頭,這才發現秋寒一臉無奈地站在阮鳳歌身後,不好意思地跟蘇沐月眨了眨眼睛。
“阮鳳歌!”華銘聽到阮鳳歌的話,頓時有些惱怒地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還不給我滾回去?”
“華銘,你難道不敢賭?”阮鳳歌說話的功夫已經走了下來,站在蘇沐月身邊,毫無波瀾地說道:“難道說,你留我在華府就是為了折磨我麼?”
她本來已經離開了,可是她想明白了。
她的祖父是阮老將軍,她的父母都是戰死沙場的英雄,而她為什麼遇到事情就要躲開?
她最應該做的,是像祖父和父母那樣直於面對所有的困難。
比如,她早就該離開那個根本不值得自己喜歡的男人。
有的時候,人總是會在一瞬間頓時徹悟,就好像撥開了所有的迷霧,再也不會迷失方向一樣。
“什麼?”眾人頓時竊竊私語,華銘雖然是風流名聲在外,可說到底也端的賢明,阮鳳歌在外一向是十分溫和賢惠,這樣的夫人華銘也下得去手?
其實,人們總是會下意識地同情弱者,特別是在京城很多人都知道華銘喜歡蘇慕瑤,如今阮鳳歌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絕望的話來,實在是讓人心酸。
“阮鳳歌,你給我閉嘴!”跟阮鳳歌動手慣了,所以華銘下意識地就抬手朝著阮鳳歌的臉打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次他怎麼可能得手?
“華銘,你竟然敢對女人動手,你個廢物!”雲初怒吼出聲,她最看不慣的就是男人跟女人動手,這個華銘還真是白長了一副好皮囊。
“你敢再動阮鳳歌一下,我就廢了你。”蘇沐月和雲初幾乎是同時出手的,蘇沐月抓住了華銘揮下來的胳膊,而云初則下意識地將阮鳳歌擋在了身後,所以阮鳳歌只看到蘇沐月突然揮手直接打在了華銘的臉上。
阮鳳歌的眼睛突然模糊了起來,曾幾何時,在華銘動手打自己的時候,她從未奢求過有人能擋在她的身前
“啪!”蘇沐月本就是用左手抓住了華銘的胳膊,所以右手自然得空,這一巴掌打的也足夠狠,以至於蘇沐月的手都微微有些發顫,華銘的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蘇沐月!”華銘怎麼能忍受這樣的屈辱,猛地轉頭怒視她說道:“你竟然隨便動手打人,就算你是焱王未來的王妃又如何?就算你是縣主又如何?你就這樣欺辱我們這些朝廷官員嗎?”
“少給我說這些!”蘇沐月冷哼一聲,狠狠地盯著華銘說道:“這一巴掌,根本不能抵消你曾經跟鳳歌動手的罪孽,所以,如果你是個男人,到底敢不敢賭一把?”
“賭就賭!”華銘一把抓起筆,在賭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啪的一聲按了手印,冷聲道:“這樣的惡婦,華某人不稀罕!”
“那還真是謝謝你不稀罕的恩情。”蘇沐月將賭約收起來,方才凜冽的氣勢倏然消失,淡然地說道:“諸位,華大人與我蘇沐月立下賭約,如果我贏了,華大人會當場休妻,但會按照當年迎娶阮鳳歌之禮將阮鳳歌送回,想必當年的盛況大家都還記得,到時候還請各位替阮鳳歌清點一下,免得被有心之人貪墨了東西。”
當年阮鳳歌的十里紅妝那是曾被很多人豔羨的,又怎麼能不記得?
所以蘇沐月的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響應,華銘的臉色愈發難堪,只能斥責道:“縣主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若是被人拆穿了,可是要下跪認錯的。”
“大家彼此彼此。”蘇沐月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從袖中掏出了整個讕言國只有茗荷先生才有的信物,就那樣大大方方地展現在了華銘面前,“華大人,你認得這信物吧?”
蘇沐月,真的是茗荷先生的高徒!
華銘身子一晃,下意識地踉蹌後退了幾步,隨即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指著蘇沐月怒聲道:“蘇沐月,你是故意在矇騙我!”
“華大人……”蘇沐月慢慢斂去笑容,眸光冷冽地盯著華銘問道:“你這是要反悔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