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清楚,牽黃的功夫絕對可以收放自如,就算他想殺了華銘,也沒有必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可是,現在的結果是華銘死了。
死的莫名其妙。
官府來的很快,何羽封在得知是牽黃動手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揮了揮手說道:“把人帶走。”
“何大人,他沒有殺人。”阮鳳歌自覺此事是因自己而起,所以下意識地擋在了牽黃的身前,搖頭說道:“華銘的武功雖然不如牽黃大人,可是好歹也是武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死掉,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阮鳳歌沒有想那麼多,也從未想過牽黃的身份是什麼,她之上覺得這個人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哪怕是出於焱王殿下的那排,那也是用了心的在對自己好。
哪怕自己方才為了逃避,故意裝作自己忘記了華銘,也是這個人對她說,不要怕,有我在。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他因為自己受到汙衊。
“本官知道事有蹊蹺,可是也要經過查證。”何羽封掃了一圈,目光落在蘇沐月身上,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蘇沐月。
即便之前他也知道父親出山跟這個丫頭有關,也知道這個人對於司空焱來說很重要,可是每次都因為一些事錯過了,沒想到這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再這樣的情況下。
何羽封打量蘇沐月的時候,蘇沐月同樣也在打量何羽封。
她之前聽司空焱提起何羽封,一直以為何羽封應該是個五大三粗的大漢,結果今日一見竟然是那種文質彬彬的男子,整個人看上去不僅沒有將軍的殺伐之氣,反而更像個書生。
“縣主,你看這件事還是莫要為難下官才是。”何羽封對著蘇沐月開口說道:“不過,下官肯定會查的一清二楚。”
“不必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子緩步走出人群,手裡還拎著一個乞丐打扮的男人,隨手丟在地上說道:“那個華銘不是他殺的,是這個人。”
“哦?”何羽封眯起眼睛看著男子,帶著淡淡地笑意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文某乃是商人,自幼便愛好習武,所以會些拳腳功夫,方才本來是在對面的欄杆處喝酒,結果正好看到那個華銘被打出來,當時他根本沒事。”男子平靜地說道:“只是沒想到此人竟然從背後襲擊,將那華銘直接打死。”
“既然如此,請各位跟本官去一趟京兆府吧。”何羽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索性下了命令,將人全都帶走了。
而阮鳳歌則一直跟在牽黃身邊,擔憂地看著他,唯恐他因為這件事而被連累。
牽黃的目光始終落在阮鳳歌拉著自己袖口的小手上,心裡突然明白,原來被一個人關心是這樣溫暖的感覺啊?
等到了京兆府,何羽封第一件事是將這些人分開詢問,而他則親自見了蘇沐月。
“縣主。”
“何大人叫我沐月便是。”蘇沐月知道何羽封之所以如此,其實是為了營造一種假象而已。
“這裡離他們審問的地方很遠。”何羽封點點頭,繼續說道:“今日的事很顯然是衝著沐月你去的。”
“何伯伯,你覺得那個人有問題?”蘇沐月想起剛才那個出來作證的男子,不禁皺起眉頭說道:“路上我聽珂兒說,那個人就是雜耍團的掌櫃。”
“這個人是近幾日才來京城,但是很快便在醉霄樓的對面建了茶樓,裡面還有雜耍團,生意還不錯。”何羽封嚴肅地說道:“可是有一點很值得注意,那就是這個人的銀兩很寬裕,能這麼快就在京城站穩腳跟,很顯然他有自己的本事。”
“何伯伯的意思,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我才來京城的?”蘇沐月雖然覺得這話說話來實在是有些尷尬,可是何羽封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實在是讓她不得不這麼想。
“對,所以我覺得此人更為可疑。”何羽封點點頭,對於蘇沐月這麼快理解自己的意思非常滿意,認真地說道:“所以,這個人雖然能夠讓牽黃沒事,但是你們也要小心。”
“華銘到底是朝廷命官,那麼一個乞丐怎麼跟皇上交代?”蘇沐月有些擔心何羽封地問道。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自然有說辭。”何羽封嘆口氣,隨後對蘇沐月說道:“只是那人的身份我沒有查出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蘇沐月點點頭,恭敬地對何羽封拱手道:“今日的事,還要多謝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