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能進入京都閣的先生,大都是謙虛內斂之輩,絕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看人或看事。
對於蘇沐月曾經的放言,他們幾乎是同一時刻想起了當初那個他們曾經沒有放在眼裡的人。
茗荷先生。
那個時候,茗荷先生給他們上過深刻的一課,就是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
“暫時還不能確定,看看再說。”木老的目光落在蘇沐月腰間的玉佩上,雙眸不禁精光一閃,難道真的是那個人嗎?
蘇慕瑤並沒有把蘇沐月放在眼裡,或者說沒有人把蘇沐月放在眼裡。
不少世家小姐已經等著看蘇沐月的笑話了。
在她們看來,蘇慕瑤無疑挖了個坑給蘇沐月跳。
要知道,這撫琴的功夫,若是沒有練個幾載,基本上都是貽笑大方而已。
蘇沐月坐在宮女們準備好的琴前,察覺到雲初等人擔心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雙手放在琴上,有些嫌棄地低喃道:“這都什麼琴啊……”
“等一下。”司空焱突然揚聲開口。
“焱王殿下肯定是怕蘇沐月出醜,所以才出聲打斷!”
“我就說,蘇沐月這樣的鄉野丫頭,怎麼可能真的上去彈琴?”
“就是,最後還不是焱王殿下護著!”
下頭的議論雖然聲音不大,可是許皇后都聽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冷笑,這個蘇沐月也不過如此。
“皇叔,這邊縣主都已經答應了,您若是在反悔,可不太好吧?”司空勝哲記恨司空焱方才的揭穿,端著酒杯笑容滿面地說道:“到時候豈不是讓縣主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五弟,皇叔還沒說要做什麼,你就這樣說,未免太過著急了。”司空景雲淡淡的掃了司空勝哲一眼,隨後說道:“若是縣主贏了蘇慕瑤,到時候五弟的臉面何在?”
“太子此話差矣,人家只是姐妹二人互幫而已,哪裡來的輸贏之說?”司空勝哲自然不會把話說滿,只是心裡早就認為蘇沐月必輸無疑。
“本王想說的就是這個。”司空焱喝了口酒水,淡淡的開口道:“蘇慕瑤,你請縣主替你撫琴,那總該有個說法,輸贏如何?”
“這……”蘇慕瑤好似驚訝地看著司空焱,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裝飾無辜地開口道:“民女只以為是姐妹之間的逗趣,並無一爭輸贏之意,殿下是不是誤會了?”
“既然如此,那月兒你不要彈了。”司空焱放下酒杯,冷聲道:“你當本王的王妃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去給你撫琴?”
“焱哥哥,你不要生氣。”蘇沐月突然開口笑道:“也許蘇小姐只是怕輸了難堪,不敢與我比呢?”
“真是大言不慚!”這次說話的竟然是一直坐在一旁痴痴地看著蘇慕瑤的華銘,聽到蘇沐月如此汙衊蘇慕瑤,當下憤恨地開口道:“縣主學藝不精不要拖累蘇大小姐就已經謝天謝地,竟然還想著贏蘇大小姐?真是痴人說夢!”
“厲害啊,華大人!”雲初聽到華銘這麼嘲諷蘇沐月,當下按捺不住,嗤笑一聲說道:“你竟然敢說焱王殿下痴人說夢?”
“我什麼時候說焱……”華銘被雲初堵了一句,剛要反駁卻才反應過來,方才要說定輸贏的人是司空焱,不禁有些尷尬,想要解釋什麼,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了!”一直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終於開了口,看了蘇慕瑤和蘇沐月一眼說道:“既然阿焱說要定下規矩,那便定個輸贏,贏的人朕就賞……一套金面首飾好了。”
“多謝皇上。”蘇沐月和蘇慕瑤同時謝恩。
其實對蘇慕瑤來說,賞賜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皇上賞的,這就足夠了。
“擎蒼!”司空焱等到二人謝恩之後,突然對著外頭喊道:“給小月兒換個琴。”
擎蒼閃身從外頭走了進來,走到蘇沐月面前,將她面前那普通的琴直接扔在了一旁,隨後將懷裡包好的琴輕輕放在她面前,笑道:“縣主,這是殿下特地為您準備的第一份禮物。”
“那是……”木老看到擎蒼開啟布,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呢喃道:“竟然是繞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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