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她看起來十分冷靜。
說出的那些話,就如同在談論晚上吃什麼一般輕鬆,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難過。
墨司宴的心像被蠍子蟄了一下,傳來刺痛痠麻的壓抑感,自嘲與懊惱的情緒隨其瘋狂滋生,讓他無力到了極點。
顧棠這個人,不管是對路邊的流浪小貓,還是上了年紀遇到困難的老人,都會散發她最大限度的善意。
她對你好,並非是圖什麼。
而是天性使然。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心善的人,無論他做什麼,她對他,似乎始終都只有感激之情。
看著女孩清瘦的背影。
墨司宴從後擁上去,沉啞的嗓音透著些許挫敗,“你看,你現在知道了。”
“就準備不要我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強行將她綁在身邊的,他很清楚,一旦綁著她的那根繩子有鬆開的契機,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掙脫。
如今,韓如雪就是那個契機。
他怎麼敢讓她知道。
聽見他語氣裡的患得患失,顧棠心尖狠狠一顫,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在她這裡,卻永遠都是低著頭的。
可這樣的好。
讓她不安,更讓她心慌。
如果說,這樣的好終有一天會消散,那她寧可從未擁有過,就如同沈家人,對他們越期待、越渴望,傷地也就越重。
顧棠狠下心推開他,“放手。”
韓如雪的出現、太皇太后忽然薨逝、長公主態度的轉變,這些都是上輩子完全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這或許是老天在提醒她。
他們不合適。
“不放。”墨司宴執拗地抱緊女孩,力道大得宛若攥著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掙脫不開的顧棠,索性任由他抱著,不說話也不鬧,只是靜靜看著搖曳在牆壁上的燭火的影子。
見她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