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
沈瑤瑤假裝無措地往後退了兩步,抖著聲音道:“是姐姐讓你假扮官員,來毀壞我的名聲嗎?”
傷好前,她可以一直呆在外邊,就連刻意針對她的杜康,也沒有權利抓她回去。
更別說面前這個男人,身著常服,一手提著桶,一手拿著吊魚杆,靴子上沾著溼潤的泥巴,身上還有一股子魚腥味。
這樣窮酸的人,怎麼可能是京官。
沈瑤瑤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不愧是鄉下來的丫頭,連陷害都做不利索,活該被她踩在腳下當爛泥。
魏婉著急地想要提醒她,卻在男人的眼神威脅下,縮著脖子低下頭,老實如鵪鶉。
沈瑤瑤沒發覺到異常,還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幫她的幾個男學子,“公子,可以幫瑤瑤報官嗎?”
剛才態度熱切的男學子,臉上卻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們紛紛把頭側了側,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
發現魏婉也低著頭後。
沈瑤瑤眼皮跳了跳,心中忽然湧上一絲不安,此時,身後架住她的御林軍冷斥道。
“放肆,這是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
沈瑤瑤圓圓的杏眼驟然張大,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打扮樸素的男人,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負責她案件的,不應該是京兆府嗎,怎麼還上升到刑部了。
圍觀的學子們也驚呆了。
他們都是嬌養的公子小姐,什麼時候見過刑部尚書來抓人的場面,更何況,抓的還是他們的同窗。
看熱鬧竟然遇上個大的了!
蔣中朗一回到刑部,下屬就狗腿地擁上來,一個搶桶,一個搶釣杆,剩下一個討好的為他捶肩捏背。
“大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廢話,大人神勇,釣池塘裡的那些小小魚兒,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蔣中朗咬牙切齒,“釣個屁!氣死我了!墨司宴這個不當人的狗東西!”
年前這樣忙碌,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天時間休沐,天不亮就坐上車,就為了在河邊佔一個好的釣位。
誰知才釣了不到兩個時辰,某人就讓親衛把他請了回來。
他還以為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著急忙慌地趕回了京都,連水裡關著魚的漁簍都沒來得及收。
結果墨司宴就讓他去押一個人。
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越想,蔣中朗越氣,他撒氣般一腳踢向一旁的椅子,誰知腿抬得太高,整個人重心不穩蹭地向後倒去。
屁股與地面接觸的瞬間。
“啊!”慘叫聲響起。
“大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