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茹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調笑道:“當然是來祝賀棠棠喬遷之喜了,你不會嫌我和言言不請自來吧?”
末了,不忘給身後之人一個眼神。
最近幾日的京都一直在出太陽,晨許時分,縷縷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驅散夜裡留下的寒冷,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女孩迎著太陽,昳麗明豔的小臉上渡著一層柔柔的金光,沒有披風遮擋,姣好的身材完美顯露出來,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細腰。
慕承言移開目光,耳根染上些許緋紅之色,清潤的嗓音透著發自內心的欣喜,“棠棠,這是祝賀你喬遷的禮物。”
少年一改往日清冷寡言的形象,臉上的笑容如同三月輕柔的春風。
可惜提心吊膽的顧棠,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轉變,餘光不停地瞥向墨司宴在的屋子,祈禱這狗男人千萬別出來。
大清早,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裡頭,突然出現一個男人……
那場面,她簡直不敢想。
顧棠不甚走心地接過禮物,有些不自然道:“多謝王妃娘娘、世子殿下。”
“外邊冷,你們快進來吧。”
出於禮貌,她硬著頭皮將葉茹和慕承言迎了進來,入座前廳。
將他們安置好,顧棠就藉口開溜,“王妃娘娘、世子殿下,稍等一會兒,我去泡茶。”
然後逃也似的退出去,然而朝墨司宴的屋子剛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和少年清冷的嗓音。
“棠棠,我陪你。”
顧棠看著笑意盈盈的他,福身婉拒道:“世子殿下您是客,天下哪有讓客人泡茶的規矩,您還是回去陪王妃娘娘吧。”
“我去去就……”
來字還未落下,身上愕然一暖。
厚實的墨狐絨披風搭在身上,看著慕承言低頭繫帶子的動作,和他們近在咫尺的距離,顧棠蹙眉,不適應地朝後退了幾步。
“世子殿下,我不冷。”
邊退,邊抬手要把披風脫下來。
然而顧棠剛摸上胸前的帶子,手腕就被暖熱的大手扣住,輕柔的動作帶著些許莫名的強硬,她疑惑地看向他。
“世子殿下?”
慕承言感受到她戒備的神態,掩下心中升起的苦澀,“母妃讓我關照好你,若是你冷著了,她定要念叨我好一陣了。”
說完,鬆開了手。
披風上,沾著雪松的香氣湧入鼻腔,跟墨司宴身上奶蜜的伽南香不同,雪松的氣味有些清苦,顧棠總覺得沒有墨司宴身上的好聞。
說來,她前世還取笑過他,一個大男人,身上卻是奶蜜的香味,聞起來就感覺很弱不禁風的樣子。
然而,當天晚上,墨司宴用身體力行告訴她,他一點也不弱,被摁在榻上、受了一晚的折磨的顧棠,也明白了。
不能隨便說一個男人弱。
下一刻,思緒回攏。
被陌生的氣息包裹住,顧棠感覺身上的毛都快炸開來,餘光瞥向某個屋子。
她單手解開披風,還是遞了回去,“多謝世子殿下關心,但我真的不冷。”
上次被看見拉著手腕,墨司宴就哭成那小可憐模樣,今日要是又被他看見自己穿了別人的披風,豈不是又要變成一個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