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都,華府。
此時正值凜冬,本該是萬物凋零,而華府卻一片碧綠,如同春天。
仔細看去,會發現那些花草樹木皆非凡品,能適應嚴寒天氣,是特意從外地移栽在這裡的。
“哎喲,我的華太師,您還有心情垂釣,如今朝堂風向大變,事情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掌控!”
一人站在華太師的身後,一臉焦急的說道。
然而華太師卻不為所動,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彷彿怕驚動了池底的魚。
“華太師……”
他剛想開口,卻是被一旁的下人阻止。
“我家老爺垂釣的時候,最忌諱有人打擾。”家僕小聲提醒。
那人無奈,雖然焦急,但也只能立在一旁,小心的等待著。
“來了!”
那人微笑,目漏精光,而後抬起釣竿,一條不算小的鯉魚頓時被提出水面,落在地上不斷撲稜著。
“太師垂釣技術純熟,在下佩服!”
然而讓他驚詫的是,華太師隨手就將魚丟回了魚塘。
“太師,您這是?”他不解。
“垂釣的樂趣,在於過程。”
華太師擦了擦手。
“你啊,性子還是急了些,垂釣需要靜心,朝堂之上也是。”
“您還讓我怎麼靜心呢,如今整個朝堂變了天,不少朝臣唯張乾馬首是瞻,尤其是那個衛離!”
“他打了勝仗,理應如此,羅將軍又何故如此介懷?”
“太師,您就是心大,如今北莽大軍潰敗,你我極力想促成的和談之事恐怕是行不通了,屆時朝廷就無須再籌集歲銀歲布,您又該如何從中牟利?”
“哦?將軍不是在為老夫考慮吧?我看羅將軍是在擔憂你那大將軍之位吧!”他笑道。
被看穿了心思,羅恆有些尷尬:“華太師所言甚是,在下確實是在擔憂。”
“北莽大軍潰敗,河西之地盡被張乾收復,偌大的朝堂不少大臣都跟他站在一個戰線,如今,他又被加封鎮北大將軍,授永安侯,提領十萬弓衍軍,威勢更盛,如果不稍加打壓,這三軍統帥早晚會是他的!”
“還有,據羅某所知,他那老子新招的贅婿頗有才學,不過區區兩月,已經有第二個張家之勢,如果不加以遏制,朝堂上有張乾,朝外又有張家極其贅婿這樣的財閥,屆時恐怕……”
“今年的魚不好,太瘦,不肥,不知到了明年會不會長的大些。”華太師眼睛盯著魚塘,點評道。
“哎喲,太師,您還有心思賞魚,您有沒有聽我說話?”
“小人斗膽猜測,老爺的意思是不用理會,放任他們坐大,屆時再收割。”
一旁,那名家僕躬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