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姓劉,幼年喪父,由其母將其撫養成人。
水生的宅院在城郊一處陋巷中,與其說是宅院,倒不如說是幾間茅草屋,四周用籬笆簡單的圍住罷了。
還隔著很遠,就可以看到一名老嫗坐在屋簷下,雙目渾濁,只見眼白,而面板則幹皺不堪。
“公子爺,就是這裡了,要不您還是別進去了?”劉栓說道。
“來都來了,還是進去吧,總要給她老人家一個交代。”他嘆道。
“是水生回來了嗎?”
她雙目失明,但聽力卻異常靈敏,似乎聽到外面有動靜,顫顫巍巍的起身,詢問道。
古帆見狀,急忙上前將她扶住,道:“老人家,我們是水生的朋友。”
“水生兄弟去外地做生意了,託我給您說一聲。”
“這孩子,長大了就不聽話了,怎麼說走就走了。”她埋怨道。
“老人家,您放心,水生臨走前曾有交代,以後會有人照顧您的。”古帆笑道。
他本想告訴老嫗水生已經不在了,可當看到她這副模樣又於心不忍,只能暫時先瞞著。
“兒大不由娘啊!如今這天下不太平,這生意又豈會那麼好做的,水生他爹就是因為外出做生意,不光被賊人搶了財產,還丟了性命,如今他…唉……”她不斷的搖頭嘆息。
“大娘,您放心吧,水生兄弟並沒有走遠,不會出問題的。”見她擔心,古帆如是說道。
“唉,只能願老天多多保佑我兒了。”
她嘆息,身子越發的佝僂了,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大娘,今日可曾有人來探望過?”
就在這時,古帆狐疑,問道。
“我一老婆子,又無親故,未曾有人來探望過。”她身子一顫,略微有些驚慌,急忙說道。
“大娘放心,今後小子會常來探望您的。”
古帆如是說道,同時也在不斷的打量著這座宅院。
“唉,人老了就容易糊塗,都忘記讓你們進來喝杯茶水了。來,孩子,外面冷,快進來喝點熱茶吧。”
“不了,大娘,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改天再過來看您。”古帆拱手說道,隨即出了院落。
其實古帆兩人並未走遠,而是躲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草堆旁。
“公子爺,這是做什麼?”他不解。
“這裡有問題。”
“啊?不就是一個孤寡老人嗎,能有什麼問題?”
“你瞧,水缸裡的水是滿的,地上灑落的水漬還未徹底乾透。”
“你再看,宅院裡的白菜地明顯有翻動的跡象,明顯是有人動過。”
“我曾試探,那名婦人說未曾有人來過,但你仔細想想,一個瞎了眼的老太太是如何讓水缸的水滿的,還有她還能有那個力氣去翻地嗎?”古帆略微思忖,沉聲道。
“聽您這麼說,貌似還真有人來過,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要撒謊呢?”
古帆眸光深邃,一時間想到想多,說道:“很簡單,如果來的那個人就是水生呢?”
劉栓吃驚了,嘴巴張的很大,滿臉的不可思議,說道:“啊?不可能吧,公子爺您是知道的,水生可是已經被炸成數段了,怎麼可能會是他?”
“壞了,難道是鬧鬼了!哎喲公子爺,可不得了,我怎麼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要不咱們還是快走吧!”他一驚一乍,拍打著胸口。
見他這副慫樣,古帆啼笑皆非,給了他一個暴慄,沒好氣道:“這世上哪來的鬼!我懷疑水生根本就沒死!”
早在城北的郊外,他心中就有疑惑,特令人仔細將那些屍體拼接,結果卻發現,少了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