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是，是！”
趙一顏和王淑珍回到住處，趙一顏給王淑珍倒了一杯開水，放在桌邊，“外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王淑珍淡淡的應了一聲，“我沒事。”
看護每天早晚都要給王淑珍量血壓，看護拿著血壓計走到客廳，“夫人，您該量血壓了。”
說著將血壓計放下，伸手準備去拉王淑珍的手臂，王淑珍將手臂遞上去。
“讓我來吧。”
趙一顏走上去，對看護笑了笑，“我來吧，這個我會做。”
看護看了看王淑珍，後者點點頭，然後對趙一顏說：“坐下吧。”
看護見這祖孫兩人緩和的氣氛，識趣的起身，然後去廚房準備開始做飯了。
趙一顏輕輕的拉著王淑珍的手臂，手指輕輕的包裹住她的臂彎，指尖和面板接觸的瞬間，一股淡淡的暖意在其中無聲的蔓延開。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親暱的靠近外婆了，她的面板現在已經鬆弛，跟記憶中的觸感有很大的區別，一層略顯下垂的皮肉觸目驚心的呈現在面前，摸上去的時候，她的皮肉很鬆軟，沒有了以往的緊緻和光澤。
趙一顏心裡酸酸的，十年的時間，外婆蒼老了太多，這十年，她過的好不好？外婆是一個很好強的人，就算是經歷過什麼，只怕她也無從知道。
“霆琛還沒有跟你聯絡？”
王淑珍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語氣，很像是一個外人在詢問另外一個半生不熟的人。
“聯絡了，讓我問候外婆，說一有時間就過來看您。”趙一顏咬咬唇，撒了一個謊。
王淑珍一雙看透一切的眼睛掃了趙一顏一下，“不會說謊就不要說，跟霆琛吵架了？”
這兩天她們相處在一起，霆琛一個電話都沒有，一定不是單純的很忙這麼簡單，再忙，他也不該丟下自己的老婆不聞不問。
趙一顏搖搖頭，“沒有啊，我們沒吵架，霆琛只是太忙了。他最近出差去倫敦，人不在國內，估計是那邊的業務很多吧，我已經問過他的朋友了。等他手裡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了。”
王淑珍眸子一眯，“他的朋友？多大的事情還需要他朋友轉告你？他不能親自給你說？你做人家老婆，一定要多留心觀察自己的丈夫，霆琛別的我不敢說，但是他不是會亂來的男人，你對他多點關心，不要覺得聽到什麼就是什麼，男人有時候為了自己的女人也會說謊。這個需要你自己去分辨，懂嗎？”
趙一顏只覺得鼻尖酸酸的，從來沒有一個長輩這麼跟她說過這些，仰頭看著王淑珍不屑的眼神，可是趙一顏卻可以感受到，外婆對她其實是關心的。
“以後，我會多留心一點，霆琛他，平時很忙。”聲音越來越小，趙一顏突然覺得無地自容。這個老婆當的，真是失敗！
“他忙，你才更要做好他的後盾，不要總是讓男人處處想著你，婚姻可是兩個人的事。”
趙一顏點點頭，感覺外婆的沒一句話都正好刺中了自己的痛處。
結婚之後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人妻應該擔負什麼責任，當初稀裡糊塗就撞入了婚姻的大門，一直以來都是霆琛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照顧她。其實想想，好像自己真的沒為他做過什麼吧？
他現在人聯絡不到，趙一顏單純的相信了蘇執說的話，也沒有試圖去尋找或者是讓蘇執設法聯絡他。
“好了，回去之後該怎麼做自己學著去做，量血壓吧。”王淑珍看到趙一顏這個樣子，心猛然就是一痛，豪門婚姻，哪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趙一顏捏著氣壓囊，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個數值，王淑珍的血壓有點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