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煙想了想,“秋雅,如果你不介意我插手的話,我希望我能去找夏星光,你讓我去找他吧,我想單獨的跟他聊一聊,關於你的事情。”
現在喬煙感覺自己能做的,好像也只有這個了。
秋雅同意了,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了。
其實確實她自己跟夏星光之間,沒辦法站在一個水平線上心平氣和的去談孩子的事情,談來談去都談不出一個什麼結果來的。
但是讓喬煙去談的話,可能會得到一些實際性的東西。
掛了電話,喬煙給夏星光發了簡訊。
她是一百萬個不願意留夏星光的電話的,但是人總是要做一些不情願的事情,以備不時之需。
就比方說現在。
簡訊顯示的傳送完畢了之後,喬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她以為是護士過來了,“請進。”
可門被推開的時候,喬煙卻只看到了鄭一茹。
她皺著眉頭喊了一聲,“鄭一茹?”
鄭一茹的表情倒是不跟之前那樣了,之前總是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鄭一茹現在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的坦然跟自若,卸下了幾分的偽裝了,“喬煙。”
她說完之後,隨手關上了病房的門,然後走到喬煙的床邊。
她站著笑,“你這麼淡定,不怕我做什麼對你有危害的事情嗎?”
喬煙攤手,“你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吧,何況現在的你,能對我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我雖然在這個病房裡面,但是我不是什麼躺在床上不能動的病人。”
鄭一茹也只是挑了挑眉頭,“我其實超級喜歡你身上的那一份淡定的。”
“承蒙喜愛,還有就是,如果你真的想不開,要對我做什麼壞事的話,我只需要輕輕的一按床頭,這上面滿是呼叫器。”
喬煙的眼眸往後面看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看鄭一茹。
鄭一茹也不賣關子了,“其實,我這次來是道別的。”
“道別?既然是道別的話,那就是特意過來的,既然是特意的話,就是給自己定了目標的,果然,我猜的還是沒錯的,你想從我身邊搶走顧錦川。”
鄭一茹坦蕩的點了點頭,“我確實,在我得知慕華的心臟就在顧錦川的身上的時候,我無比的想把顧錦川佔為己有,但可惜的是,我失敗了。”
“是啊,你失敗了,從你在餐廳滑倒的時候,你就失敗了,因為你讓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我跟顧錦川之間不管是誰先意識到,你是故意的,你都會失敗的。”
鄭一茹搖了搖頭,“其實讓我失敗的,不是什麼在餐廳的故意摔倒,而是顧錦川對你的愛,我真的,從來未曾見過一個男人能夠這麼用心的去愛一個女人的。”
她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都覺得好笑了,我竟然認真的想過自己是有戲的,但是你知道顧錦川說什麼了嗎?他說你如果真的想要慕華的心的話,那麼我們就選一個日子手術吧,他去用別人的心,把慕華的心還給我。”
喬煙顯然是知道這段對話的,並且覺得這個事情自己可以炫耀一輩子了。
“可我要慕華的心有什麼用啊,拿掉然後讓他埋在黃土裡面嗎?太可笑了。”
她稀稀落落的笑著,喬煙卻覺得一陣淒涼。
“慕華已經走了,你其實已經可以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喬煙很少去安慰別人,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自己的朋友,甚至跟自己還有點敵對的關係。
“是啊,慕華已經走了,我抱著他的骨灰回國的時候,就知道他已經走了,心在顧錦川的身上,慕華就還活著,顧錦川就是慕華,這也只不過是我一個人的臆想罷了,所以,我現在是來跟你道別的。”
鄭一茹的目光深邃而又幽怨。
喬煙多問了一句,“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
既然是道別的話,肯定有來有回。
“從溫哥華送慕華的骨灰回來,然後再從江城回去溫哥華,我的慕華,就讓他在故土裡安睡吧,誰也不要打擾他了。”
喬煙能看到鄭一茹眼裡的悲傷,“嗯,祝福你,往後的人生再無憂傷。”
鄭一茹咧嘴一笑,“也祝福你,跟顧錦川永遠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