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弟子可否在半山腰自己開闢一個小院?絕對不會打擾到您。”
“……準了。”
“多謝師傅。”
出了蓮華小築,又一口氣行出十多里,石柔這才長出一口氣。
不得不說,這個蕭允威壓還挺重,而且是合道期初期的修為,教訓她肯定是綽綽有餘。
初來乍到,她還是得老實些。對於宗主那種活了幾萬年、全宗皆在腳下的老頭兒,稍微放肆點有時候還是個新鮮,但是這種新晉的年輕長老,她還是乖點好。
慢悠悠晃盪到半山腰的位置,石柔選取了一個靈氣充溢、風水絕佳之處就開始劈竹搭建房子,好在修士都是借天地之力,做這點事兒倒是完全不費力,反而別有一番情趣。
花了大半天時間,石柔搭好小院又將周圍的野草拔除,種上幾株靈草,用移山接木之術點綴幾抹假山和翠竹,一個景緻清幽的小院就搭建完畢。
對自己的作品,石柔還是相當滿意,從儲物鐲中取出一應傢俱、用品佈置一番,天色已然漸晚,眼見著過會兒又到了要研習符籙的時候,石柔匆匆將昨夜所學又都演練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踏著時辰來到蕭允的小院。
“師傅。”石柔在院外輕敲。
“進來。”
“弟子見過師傅。”
“嗯。”一日過後,不得不說蕭允對自己新收的徒弟有了很大的改觀。
神符宗向來都女弟子多,只因不需費力打打殺殺,就可以立足於天下,甚至有時候不需自己畫符,找師長討要一些留存起來就敢出去招搖者也比比皆是。
不過這個石柔倒是與門中大多女弟子不同,不見任何撒嬌姿態,連房屋都是自己一手搭建起來,看來從中重天曆經磨練後再上來者確實不一樣。
蕭允道:“金丹期符籙一百零八種,元嬰期符籙八十八種,化神期符籙六十六種,煉神期符籙三十八種,一共三百符籙。只要學完,便可下山。”
“弟子明白,謹遵師傅教誨。”雖然這麼說,石柔心中卻有些狐疑,這師傅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時時提醒自己不要想下山一樣?難不成要囚禁她在此?看起來也不像啊……
不過沒多久,石柔就明白問題所在了。
……
一月後。
石柔除了夜夜上蕭允的小院去學習以外,白天的時間大多都十分自由,所以很快就和山下執事屋的雜工們打成一片。
不得不說,她起初對蕭允的猜測完全正確,就是……他討厭女人。因為整座山內別說是女弟子了,就連女雜工都沒有一個,所有的活兒全都是男弟子在幹。
雖說蕭允並不教導他們畫符,但給出相應的報酬,算是僱傭這群人。不過蓮華峰本身就鍾靈毓秀,呆在這山中本身就更加利於修行,所以宗門中擠破頭想要進來的弟子們不在少數。
更何況據說蕭允還有一手好工藝,製作出來的符筆巧奪天工,用他的筆畫起符來都比其他的筆更容易成功三分,傳得那叫一個神乎其神。
石柔本身就只用過蕭允的筆,所以倒是無從比較。
不過倒是有另一個令石柔早有懷疑卻還是十分訝異之事:她這位號稱神符宗萬年以來最強天才的師傅,竟然是個半身不遂的瘸子!
也就是,他腰以下全都不能動,平時那麼高調地坐在蓮華座駕上飛來飛去、似乎誰的賬也不買,並不是他真的那麼高傲,而是他只能藉助這樣的方式行動,怪不得周圍人沒有一個對他這樣做提出異議。
“嗯……?沒有什麼辦法解決他這個問題嗎?宗主大人也不行嗎?”石柔問道。
此時石柔身邊圍了好幾個打長工的男弟子,都是負責養殖山中靈草的,大抵是平日裡實在太過枯燥,這會兒逮著石柔就一通八卦。
“好像說是沒有,蕭長老據說是先天頑疾,藥石無助,唉,真是可惜,這樣一個謫仙般的人兒卻要遭受這樣的苦難。”一個扎著馬尾的男弟子一邊啃瓜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