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邊一個約摸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右手撓著雜亂的頭髮,左手叼著煙,問道:“大哥,陳老佩兒能行嗎?(老佩兒方言是老漢、老大娘的意思,不過帶有諷刺的意思!)?”
旁邊也是一箇中年男子,臉上長著黑黑的鬍渣,面板黝黑,應該是經過歲月的洗磨,他的指尖微微的黑,應該是常年抽菸導致的,中年男子吐了一口煙道:“哼,陳老佩兒在這一行幹了有3,4年了,你說能行嗎?”說著站了起來道:“行了,別瞎想了,老三那裡準備的怎麼樣了?”
“哦,老三說他張羅好了,只要家巴子(家巴子方言:麻雀,這裡是黑話指小孩兒子!)一到手馬上就可以走!”
“行,老佩兒剛才發過訊息說今天應該能成!”
。。。。。。
“陳媽媽,你真的要回家嗎?”
“嗯!”一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摸著小女孩的小腦袋和藹的道:“陳媽媽的家裡有急事,所以必須得回去!”
小女孩兒嘟著嘴很是不開心的道:“哦,那陳媽媽你能早點回來嗎?”
“放心,陳媽媽一忙完就馬上回來,最多就兩天!”
“真的?”小女孩兒一掃之前的沮喪笑著道:“那拉鉤!”
“好好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陳香蓮是一位資深的保姆,在這個城市裡陳香蓮的名氣很大,很多有錢的人家,生下孩子都想找陳香蓮這個保姆。
陳香蓮一年前來到周家當保姆,這周世雄夫婦經常外出,所以每天陪伴小女孩兒的倒是隻有陳香蓮了。
雖然陳香蓮沒有文化,可是她哄孩子很有一套,所以陳香蓮要走,小孩子往往比大人更加害怕孤獨,所以小女孩兒悶悶不樂的跟在陳香蓮的身邊,為了爭取一分一秒讓陳香蓮多陪陪自己。
“咯茲!”一個20來歲的女子推門進來,笑著快步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捏著小女孩兒的小臉蛋道:“夢雨,想姐姐沒?”
陳香蓮笑著道:“夢婷,你來了!那我就走了!”周夢婷起身道:“不好意思,有點事耽誤了,陳媽快走吧,別耽誤了你的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那我就走了!”陳香蓮拿起自己的帆布包便往出走,周夢婷將陳香蓮送了出去,低頭看了看周夢雨道:“怎麼了丫頭,鼓著小臉,不歡迎我啊?”
“哼,你們都是大忙人!”周夢雨掙開周夢婷的手紅著眼睛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周夢婷看著自己孤獨妹妹背影嘆了口氣道:“二叔也真是的把夢雨一個人丟在家裡,唉!”
.........
陳香蓮確實有事,不過不是家裡有事,而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喂,黑老瓦(黑老瓦方言:烏鴉的意思!)事情辦妥了,剩下的事兒是你們的了,記得把尾款給我付了!你要是敢放我鴿子,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現在的陳香蓮絲毫沒有以為40多歲婦女該有的和藹可親。
“陳姨看您說的,我哪敢放您的鴿子,您可是咱麼這行的北斗泰山,放您鴿子那我不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嘛!再說我黑老瓦的為人您老又不是不清楚!”黑老瓦雖然背後叫陳香蓮陳老佩兒,可在陳香蓮面前還是顯得很尊重她!
黑老瓦的話陳香蓮很享受,嘴角不禁的掛起了笑容,說道:“那倒是,你小子還不錯,好了不說,東西都放在垃圾桶的下面了,做事麻利點,別留下尾巴!”
“您老就放心吧!我辦事兒您放心!”
掛了電話,黑老瓦推了推坐在副駕駛睡著的二老夾子道:“老二起來幹活了!”二老夾子(老架子方言:麻雀的意思!)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含糊的說道:“幾點了?開飯了嗎?”
“沒呢,先去準備!”
........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只有那些因微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幽黑的夜裡兩個樣子魁梧的大漢蹲在馬路路邊抽著煙,誰也不說一句話,菸頭燃到了尾部,黑老瓦又狠狠的吸了一口,菸頭用力一扔,站了起來,腳尖用力的將菸頭擰滅,道:“4點了,做營生!”
二老架子也將菸頭踩滅,將外套的領子立了立,兩人不緩不慢的向著黑暗中走去!
在高檔的小區總有空檔能進去,再說這個世界貌似在森嚴的地方也擋不住賊。但凡賊惦記上你,做賊的總能想法設法的進去!
這個小區屬於高檔小區,黑老瓦二老架子兩人來到一處沒人的牆下,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麻利迅速的翻過牆,雖然這裡有一個攝像頭。
不過早在昨天下午時分,二老架子就用彈弓將攝像頭的線開啟了。而在中國像這種的事兒太常見了,小區裡出現了問題沒一個月的時間物業時不會給你修好的,而再說一個攝像頭的損壞,別人又不知道,也沒人投訴,所以物業也懶得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