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晰懵懵地理解了好幾秒他的話。
“你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她瞥他一眼，語氣弱弱，眼裡卻似有狡黠。
江承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理智告訴他工作重要，他真的想不管不顧地飛回去，立刻和裴晰見面。
然後把她抱在懷裡。
他真切地感受到心口已經被什麼東西撐滿，快要爆炸。
“後天，後天我就回去了。”他對著鏡頭說。
眼睛看著螢幕裡的人，語氣輕得又好像是在對自己喃喃。
“好嘛。”裴晰嫣然一笑，看著他說，“我知道的，你之前都說過了。”
江承喉間嗯了一聲。
然後兩個人都沒說話，只靜靜地隔著螢幕對視，過了幾秒，又默契至極般驀地相視一笑。
裴晰輕聲問：“那我掛了？你不是還要工作麼，我會打擾你吧。”
江承立刻搖頭，“不打擾。”
他又說：“不要掛，寶寶。”
裴晰唔了一聲，“勉為其難”道：“好吧好吧，那我吹頭髮，你先工作。”
江承笑著點頭，“好。”
裴晰拿來吹風機，坐在床上吹頭髮，吹乾之後，只見江承還垂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資料。
裴晰沒有打擾他，她在床上躺下來，一隻手扶著手機，側著頭看他。
不一會兒，睏意漸深，眼皮慢慢合上，就這麼睡著了。
等到江承再抬起頭的時候，螢幕上只剩下一片漆黑。
手機已經倒在了枕頭上。
聽筒裡傳來輕而均勻的呼吸聲。
他怔了一下，而後無聲地勾了勾唇角，對著黑成一片的螢幕用很輕的聲音說：“晚安，寶寶。”
第二天裴晰醒來的時候，手機只剩10%的電了。
她看了一眼上面的通話時長，足足有四個小時。
也就是說，昨天她睡著後，江承很久都沒有掛。
就這麼和漆黑的螢幕一起工作了好幾個小時。
裴晰心口一酥，洗漱的過程中，滿腦子都是江承的臉。
從衛生間出來之後，看了眼清冷的廚房，心頭忽然漫上一絲說不清的失落。
滿腦子都是江承腰間繫著圍裙給她做飯的高挑背影。
裴晰摸摸鼻子，簡直對自己無語了，江承就離開這麼幾天，她明顯感覺自己已經有了戒斷反應。
昨天晚上說的那句想他，不是開玩笑。